尊敬的審判長、陪審員:
首先,我必須指出,海淀區人民法院就本案所做的一審判決,是完全正確的,完全符合事實,完全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相關法律,是以嚴正的法治精神維護了社會公平正義,維護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體。這份判決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制史上是完全可以載入史冊的高水平判決,必須堅決維護這一判決。
其次,針對原告的上訴書,趙明律師已經有了一份非常專業的答辯意見,我完全同意。同時,我對上訴書中的幾個要點,進一步提出如下答辯意見:
一、關于所謂“政治判決”問題。
原告在上訴狀中,聲稱“一審判決把民事糾紛政治化,把學術問題政治化”,并指責“一審判決將民事判決做成了政治判決”。我認為這與事實不符。
上訴書把海淀區人民法院依據憲法精神和法律規定做出的判決,說成是政治判決,這是對法律的蔑視和無知。
一審法院對原告的訴訟請求全部駁回,完全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所明確的原則,因為上訴人的言論直接和憲法原則對立,駁回其訴訟請求是維護法律尊嚴的必然要求。任何人,只要你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就必須尊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否則就要受到法律制裁。
必須指出,上訴人進行的以《細節》一位為代表的所謂的學術研究,其實恰恰是披著學術外衣的政治行為,是以抹黑中國人民革命的歷史、污辱先烈和英雄為手段、以最終推翻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政權為目的的“陰謀史學”。清代著名學者龔自珍說“欲要亡其國,必先滅其史”,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知道原告的《細節》一文以及兩位上訴人黃鐘、洪振快長期供職的《炎黃春秋》大搞歷史虛無主義,抹黑民族英雄,否定革命歷史所要達到的目的是什么——因為這一幕早已在蘇聯及東歐的前社會主義國家上演過了。上訴人為什么羞羞答答的不敢承認自己的政治目的呢?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政治旗號呢?這種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的做法,又能騙的了誰呢?
二、關于所謂“中共的歷史觀”的問題。
上訴狀中指一審判決書中關于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中的地位對論述“體現的是中共的歷史觀,對任何中國公民的思想、認識均無法律上對約束力”,這也是一種蔑視憲法的表現。
眾所周知,抗日戰爭是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一部分,而對新民主主義革命,我國憲法在序言中做了完全肯定性的評價:“一九四九年,以毛澤東主席為領袖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在經歷了長期的艱難曲折的武裝斗爭和其他形式的斗爭以后,終于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統治,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此,中國人民掌握了國家的權力,成為國家的主人。”
海淀區人民法院在判決書中所表述的歷史觀,是被憲法序言所肯定的歷史觀,對所有公民的公開言論都有約束力。上訴狀蔑視和反對憲法的言論危害了國家安全,這種言論不是要不要受到法律保護的問題,而是應該受到法律嚴懲的問題。
三、關于一審判決是不是偏離審理重點的問題。
上訴狀指責一審判決偏離審理重點,主要是指判決書中這樣一段話:“抗日戰爭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推翻帝國主義統治并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偉大勝利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中發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于此過程中產生的諸多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跡,已經構成我國各族人民的共同歷史記憶,他們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和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已經成為中華民族感情和精神世界的重要內容。“狼牙山五壯士”即為其中的典型代表,他們的英雄事跡,體現了中華兒女不畏強敵、不懼犧牲的偉大精神,堅定了無數中華兒女奮勇抗敵的決心。在此問題上,我國社會公眾的共識是一致的?!都毠潯芬晃碾m然在形式上是對我國抗日戰爭史中的具體英雄事跡細節的探究,但它實質上是對這起英雄事跡所代表的抗戰史尤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歷史地位和歷史作用的再評價。《細節》一文通過強調不同史料之間的差別甚至是細微差別,試圖質疑甚至顛覆“狼牙山五壯士”的英雄形象。應該說,該文在一定范圍和一定程度上傷害了社會公眾的民族和歷史情感。”
一審判決書的這一判斷是完全正確的,并且這一判斷是緊緊圍繞爭議焦點做出的,根本不存在所謂“偏離”的問題。
眾所周知,“狼牙山五壯士”是指在抗日戰爭時期,在河北省保定市易縣狼牙山戰斗中英勇抗擊日寇的八路軍5位英雄,他們是馬寶玉、葛振林、宋學義、胡德林、胡福才,他們用生命和鮮血譜寫出一首氣吞山河的壯麗詩篇。在戰斗中他們臨危不懼,英勇阻擊,子彈打光后,用石塊還擊,面對步步逼近的敵人,他們寧死不屈,毀掉槍支,義無反顧地縱身跳下數十丈深的懸崖。
在這一過程中,馬寶玉、胡德林、胡福才壯烈殉國,葛振林、宋學義幸免于難,但身負重傷。5位戰士的壯舉,表現了崇高的愛國主義、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和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被人民群眾譽為“狼牙山五壯士”。
還在抗日戰爭正在進行中,為紀念和表彰五壯士,當地抗日民主政府就為他們建起了紀念塔。
新中國成立后,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著名抗日英雄中就有狼牙山五壯士。
此后,狼牙山五壯士英雄事跡被收錄進小學課本、拍成電影、編成連環畫,教育、培養了幾代人。本人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部隊服役期間,也曾經多次學習過他們的英雄事跡。2009年9月14日,“狼牙山五壯士”被選入“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之列。
對這樣一組影響了幾代人的英雄群體,洪振快撰寫、黃鐘編輯的《細節》一文,卻以“考證”之名,對狼牙山五壯士做有罪推定,通過對證據碎片化處理、選擇性的使用史料、使用“溜”“竄”、“滾”等貶損性的詞匯,暗示狼牙山五壯士的兩位幸存者葛振林、宋學義撒謊并違反群眾紀律,試圖否定狼牙山五壯士的歷史真實性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五壯士以鮮血和生命為代價同日寇做生死搏斗的悲壯行為,在他們的筆下似乎成了一場類似化妝跳水的滑稽鬧劇——請問,這難道不是對革命先烈和抗日英雄的最大侮辱嗎?這難道不是對中華民族感情的最大傷害嗎?
上訴人的《細節》一文傷害了社會公眾的情感,社會公眾對此做出強烈反應是正常的。誠如本人在一審時的代理人王立華在代理意見中所指出的那樣:“如果一個土匪強盜對老百姓燒殺搶掠,老百姓罵他一句狗娘養的,難道這個土匪強盜,還會要求法律保護他的所謂人格和名譽不受侵犯嗎?當日本鬼子在南京進行大屠殺,對婦女強暴的時候,如果遭到強暴的中國婦女,罵日本鬼子禽獸不如、狗娘養的,難道這個日本鬼子有權起訴被強暴蹂躪的婦女,以保護他的所謂人格和名譽嗎?所以,洪振快的歷史虛無主義言論,嚴重傷害了中華民族的感情。凡正義之士,莫不極為憤慨,口誅筆伐。洪振快的人格名譽的社會負面評價,是由其散布歷史虛無主義言論所造成的。”
我在這里強調指出,本人也是社會公眾中的普通一員,看到《細節》一文后產生強烈反應,和千千萬萬的善良百姓是完全相同的。
四、關于原告在上訴狀中繼續散布歷史虛無主義的問題。
原告在上訴狀中,繼續散布歷史虛無主義言論,稱“中國大陸自上個世紀二十年代以來,以‘革命’之類‘政治正確’的名義踐踏同胞人格尊嚴的教訓,極其慘痛。”稍有歷史常識的人都會明白,這是把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后帶領中國人民進行新民主主義革命,建立新中國的歷史都完全否定了,這種否定的性質是嚴重的,事實上已經否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性、正當性與正義性。
根據我國憲法序言的基本精神,中華人民共和國是“革命建國”,共和國的合法性、正當性、正義性是建立在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合法性、正當性、正義性的基礎之上的,否定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合法性、正當性、正義性,就等于否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性、正當性、正義性,就等于把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指稱為一個“叛亂政權”。
上訴人之一的黃鐘先生在一審敗訴后,曾當庭質問審判長:“你們是共產黨的法庭還是共和國的法庭?”表明他根本不承認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革命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之間不可分割的生死關系,也證明他們打著學術研究的幌子,一再從“細節”入手解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歷史,本質是在挑戰憲法,目的就在于最終搞垮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法院組織法》總則第三條規定:人民法院的任務是審判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并且通過審判活動,懲辦一切犯罪分子,解決民事糾紛,以保衛無產階級專政制度,維護社會主義法制和社會秩序,保護社會主義的全民所有的財產、勞動群眾集體所有的財產,保護公民私人所有的合法財產,保護公民的人身權利、民主權利和其他權利,保障國家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順利進行。
人民法院用它的全部活動教育公民忠于社會主義祖國,自覺地遵守憲法和法律。
據此,我認為法院負有保衛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義務,應該對這種公然在法庭上否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性的言論予以訓誡,并采取其他法律措施。
最后,我提請法庭注意,上訴人居然在上訴書中以惡劣的語言對本人進行辱罵,這等于直接無視法庭的尊嚴與權威。這證明,他們隆重其事,耗費大量司法資源發起的這場名譽權官司是何等虛偽,他們根本就無意尊重法律,他們發起這場訴訟,僅僅是為了用司法的手段清除其實現政治目標的障礙罷了。這也證明,上訴人對媒體聲稱的“即便觀點不同也要尊重其人格”的說辭完全是欺人之談。我希望法庭在進行二審裁決時,嚴肅考慮這一事實,我也完全贊同趙明律師在答辯狀中提出的希望法庭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一條第四項的規定,根據上訴人表現對其采取罰款、拘留等措施的要求,并保留采取進一步法律行動的權利。
綜上所述,答辯人認為,上訴狀不僅不能推翻一審判決,反而用自己在上訴狀中公然繼續宣揚歷史虛無主義的事實,再次證明一審判決是完全正確的,認定事實準確,適用法律適當,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人的全部上訴請求。
答辯人:郭松民
2016年2月26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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