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6年10月1日
今天是新中國華誕67周年的日子。參加星火重走長征路注定了這個國慶節過得不同尋常,將會使我們終身難忘!
在松潘縣川主寺一座叫做“金源大酒店”的地方,我們迎來了共和國67周年這一天的黎明。推開窗戶左側瞭望,一座紅軍長征紀念碑矗立在遠處的山頂,這是為紀念當年紅軍進入松潘草地而建的。今天我們行軍的安排主 要內容就是穿越和徒步體驗草地活動。
我們早上八點半的時候離開了川主寺,向松潘草地進發?,F在的草地已經不是80年前的樣子,草地通了公路,大巴車就能開行。大約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到了紅原縣色的鄉草場,在這里隊伍下了車,開始了一個小時的徒步草地體驗。
今天的草地氣候沒有了當年的模樣,天空湛藍湛藍,大朵大朵的云團半浮在空中,丘陵替代了前幾天看到的高山深川,稀稀拉拉的低矮灌木和滿山金黃的秋草代替了茂密林木,云團遮擋下的燦爛陽光把綿延起伏的山丘照射的忽暗忽明。一幅藍天白云,風和日麗,群山起伏,滿目金黃的深秋草地風光畫秀麗地展現在我們的眼前,不見沼澤,不聞瘴氣,不見風云突變,牦牛馬兒靜靜地在山坡上吃草,山里靜的幾百米外說話的聲音都能傳來,一切是那么的安詳自然。我們無論如何是也體會不到當年紅軍進入草地后的那種生死離別。
草地時不時還能見到積水。
拉上一把,不能掉隊。
再難也要走下去。
王大校夫婦帶領我們走進草地,隊伍飄揚的旗幟也把我們的思緒慢慢帶回到八十一年前紅軍走過這片草地時的艱難歲月。松潘大草地,位于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北部,是一片平均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濕地。無論是中央紅軍還是紅四方面軍,自離開蘇區開始長征以來,所遇到的艱難險阻不計其數,但就自然環境之惡劣而言,以松潘大草地為最。楊成武所率領的紅四團再次成為先遣部隊于1935年8月21日進入草地。軍旅作家王樹增在《長征》一書中是這樣描繪當年的草地的:茫茫草地,南北綿延約二百公里。野草叢生,水流交錯,水草上霧氣繚繞,天地間蒼茫無邊。沒有樹木,沒有石頭,幾乎沒有干燥堅硬的地面,只有長在沼澤上的一叢叢幾尺高的亂草。黑色的積水散發著腐味,草叢下是無法預測的泥潭,腳踩在上面軟軟的,若是一不小心下腳過猛,就會陷下去直至被淹沒”。草地給紅軍帶來最大生存威脅的是饑餓、沼澤和瘴氣,以及那一日多變的惡劣天氣。王立華大校在車上給大家講起紅軍過草地的艱難過程和付出的巨大犧牲時,幾度哽咽講不下去。
下面是毛主席等中央領導所在的右路軍過草地時留下的幾個艱苦卓絕的故事。
故事一一個叫做謝益先的紅軍小戰士,在剛剛進入大草地便把僅有的一點干糧送給了迷失在草地里的一對母女,部隊停下來吃干糧時他總是躲在一邊,別人問他他總說吃飽了,四天后栽倒在草地上再也沒能站起來。當那對母女隨著部隊快要走出草地時,拿著縫有一個“謝”字的干糧袋到處打聽這位紅軍戰士,別人告訴他,這個戰士已經餓死了。部隊走遠了,戰士們還能聽得見她的哭聲。這個故事在我們的小學課本中曾經讀過。
故事二 紅三軍團的一個連有九名炊事員,舍不得扔掉幾十斤重的大銅鍋,在草地為戰士們燒水燙腳。干糧不夠,他們把自己的全部給了戰士,之后一個一個的倒在了草地上,但那口大鍋卻依然在隊伍里,最后,他們全部犧牲在草地里。
故事三 紅三軍團軍團長彭德懷也斷糧了。彭德懷命令飼養員把連同他的座騎在內的的六頭牲口全部殺掉。彭德懷的這頭騾子除了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外,在過湘江和翻越夾金山時,馱器材馱傷員,尾巴上拉紅軍,紅軍怎么舍得向牠開槍。但為了救紅軍的命,彭德懷還是下令開槍,之后把肉分到部隊中去,救了許多紅軍戰士的命。
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和巨大的犧牲,黑暗中的紅軍戰士沒有悲觀失望,低低飛翔在漆黑草地上的《國際歌》聲表現出了他們大無畏的革命英雄樂觀主義精神和為中國革命奮斗到底的決心和意志。盡管他們衣衫襤褸,饑寒交迫,可他們的信念是堅定的,他們的意志是堅強的,他們的勇敢是無與倫比的。從他們身上,你可以看出信仰的力量,精神的偉大,會由心地生發出對他們的無限熱愛和敬仰。感悟了這些,當把鏡頭從八十年前再拉回到今天,看到那些奇裝異服發型古怪的俊男靚女;追星族,你已不會再把他們視為時尚,或許靚麗的外表下包含更多的是低俗和自私自利的價值觀。存在于當今社會的各種矛盾與危機,已不容人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在資本的驅使下繼續扭曲低俗下去了,噩夢歸來是正道,人間正道是滄桑!
紅軍右路軍在走出吃人的草地后,就遇到了前往甘南途中在包座的胡宗南之敵。8月31日,紅軍在食不果腹,草地減員巨大的情況下,發起包座戰役,打敗了裝備精良人強馬壯的國民黨軍,消滅敵人五千余人,取得了紅軍走出草地后的第一場大捷,這就是史上有名的包座大捷。今天回憶起來,當地的百姓還在說,看到紅軍這樣一個剛剛走出草地的武器落后缺吃少穿的疲憊之師,面對武器精良軍容整齊的國民黨軍,怎么也想不到吃了敗仗的竟是國民黨軍,說起來仍是嘖嘖稱奇。
紅軍右路軍走出草地取得包座大捷后就駐扎在現在的若爾蓋班佑、求吉和巴西一帶。
下午的途中,我們依次來到了若爾蓋縣巴西鄉“巴西會議地址、阿西茸鄉牙弄村;巴西會議(阿西牙弄緊急會議)會址、求吉鄉甲吉村潘州寨三個地方。巴西會議會址距牙弄村約半個小時的路程,牙弄村距潘州寨約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而我們講述“巴西會議;的故事則要把這三個地方的順序倒過來。史上“九九密電”的事情就發生在這里。右路軍取得包座大捷后,通報張國燾并要求其向東靠攏迅速北進,但張國燾在東移三天后又返回阿壩,并要求中央所在的右路軍掉頭重新向南。毛主席當時就住在求吉鄉甲吉村的這個潘州寨。
我們在這里參觀時,名字叫其美的村支部書記主動來給我們介紹了發生在這里的歷史上稱為“九九密電”的故事。
下圖石碑后面就是當時設在甲吉村潘州寨的右路軍前敵指揮部,收發電報就是在這里。
緊挨指揮部的左前方是陳昌浩的辦公處,這里曾經是一座小經堂。(下圖)
毛主席辦公的地方在前敵指揮部的西邊200米處。(下圖) 這里已沒有任何以前的遺跡,村里書記說,房子在七十年代已經倒塌沒有了。我們看到,潘州寨幾個紅軍領導人如徐向前、陳昌浩和毛主席曾經待過的遺址都沒有什么保護措施,只有前敵指揮部那里豎了塊石碑,指揮部也沒了任何遺跡。村里書記其美同志講,很渴望上級部門能把這里保護起來。
1935年9月8日,張國燾不但不東移北進,反而還電令右路軍,要求右路軍掉頭重新南下。這意味著右路軍付出巨大代價穿越草地的努力和攻占包座付出的巨大犧牲全無用了。問題已經十分嚴重。毛主席在9月8日晚帶領張聞天、博古、王稼祥、徐向前、陳昌浩來到了十幾里開外周恩來病重居住的牙弄村,在這里舉行了巴西會議前的緊急會議。會議決定發報要張國燾執行中央北上的決定,并從各個方面分析了北上優勢。(下圖)
下圖周恩來病重期間在牙弄村的住處。這個遺址現在看起來破舊不堪,似無人整修,與一路走來多處見到的規模宏大金光燦燦的喇嘛寺廟相比反差巨大,除了門口立的石碑和屋墻墻面上鑲嵌的碑文還能告訴來人這是一處紅軍舊址外,實在看不出有什么醒目和特別之處。
周恩來病重期間在牙弄村住處屋墻上鑲嵌的碑文
但張國燾決意南下不再回頭,九月九日給陳昌浩發來密電,說要徹底開展黨內斗爭。這也就意味著張國燾有可能仗著優勢軍力,采用陰謀手段將中央搞掉。這是個極其危險的信號,這封稱為“九九密電”的電報被駐扎在甲吉村潘州寨的前敵總指揮參謀長葉劍英看到,在十分鐘的時間內送到了西邊200米外的毛主席。毛主席意識到黨內斗爭的危機,再次分別找到陳昌浩、徐向前,征求他們對北上或者南下的意見,他們此時都表示不準備北上。毛主席借周恩來王稼祥生病在彭德懷的三軍團,提出到駐扎在巴西的三軍團開會。九月九日深夜,毛主席一行出發到三軍團,此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在巴西召開了中國革命史上著名的“巴西會議”,決定帶領右路軍中的紅三軍團和軍委縱隊迅速向紅一軍團靠攏,之后與紅一軍團一起向甘南前進。十日凌晨,軍委縱隊和紅三軍團悄悄開拔北上,得知消息的陳昌浩十分震驚,派紅軍大學教育長、張國燾的追隨者李特去追,當有人提出打不打時,徐向前說,哪里有紅軍打紅軍的?避免了一場紅軍內部的軍事爭斗。毛主席對追來的李特說到,“南下是沒有出路的。我相信,不出一年,你們一定會北上。我們前面走,給你們開路,歡迎你們后面跟上來。”毛主席的話具有驚人的預見性,紅四方面軍北上恰好是在一年后。此時,從瑞金走出來的近十萬中央紅軍只剩有軍委縱隊和一軍團、三軍團跟著中央北上,五軍團和九軍團以及朱德、劉伯承都被編入左路軍跟著張國燾在一起。
紅軍此時遇到的最大危機就是分裂。
隨著當事人的逐一作古,現在有人質疑“九九密電”的真實性,還有人說,毛主席是在巴西召開的會議,葉劍英要在十分鐘內把密電送給幾十里開外的毛主席是不可能的。這次我們在甲吉村潘州寨的參觀,村里其美書記告訴我們,毛主席辦公就在前敵指揮部西邊二百米的地方,根本不是在十幾里開外的周恩來住處和幾十里開外的紅三軍團駐地巴西,十分鐘的時間是完全能夠見到這封電報的。團隊甘肅團員李永禧詩詞行香子.徒步過草地而感:濕地宜人,相近相親。莫忘了,苦戰紅軍,長征到此,履歷歸真。毛公引路,留美德,結同心。
天下連情,民族精神。在今日,祭奠亡魂。凝思灑淚,凈化其身。自有清風,吹云散,除垢塵。
行香子.乘車觀若爾蓋大草原
草地茫茫,苦水憂傷。立壯志,抗擊災荒。紅軍歲月,且可毋忘。道路方綱,生存事,大文章。
柳沐朝陽,車量梓鄉。盈盈地,到處芬芳。凝望勝景,何作風光。思緒蒼涼,問安業,怎輝煌。
紅軍長征過草地 宮玉峻 杜翠梅
茫茫草原黑云低, 漫漫長夜風雨急; 烈日似火干又渴, 饑寒傷病沼澤地。
胸有北斗途不迷, 敢把兇險化為夷; 堅決北上不動搖, 英明決策今古稀。
2016年國慶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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