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我們能夠將美國人民、繼而將美利堅民族與代表當代世界最腐朽勢力的一小撮華爾街金融財團區分開來,將中國人民的目標與美國人民的目標結合起來,我們就會團結世界被壓迫的人民和民族,一道將世界的前途推向社會主義。
一 “美國人民需要再解放”
殖民地現象從第三世界向特別是美國這樣的帝國主義國家內部倒逼,是21世紀初的帝國主義腐朽性的最突出的特點。1942年1月22日,毛澤東在審改關于太平洋戰爭后淪陷區情況的通報材料時,加寫這樣一段話:
總之,極端狠毒的殖民地政策,現已推行于租界,不分階級,有財即掠,表示了日本法西斯最后掙扎時期的緊張性。[1]
如果將這段話中的“日本”換作美國華爾街壟斷資本集團,讓人也會覺得很貼切。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壓迫愈深,反抗愈烈。2016年11月9日,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在經過百般阻撓甚至死亡威脅后,一反華爾街精英陣營,擊敗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當選新一屆美國總統,其意義是深遠的。它說明美國人民已不能忍受華爾街對美國人“不分階級,有財即掠”的“極端狠毒的殖民地政策”和肆無忌憚的階級和民族壓迫,有了需要“再解放”的覺悟,美國人民和知識思想界在更大的共識中顯示了反潮流的勇氣和力量,同時也說明華爾街金融資本集團本質上也是“紙老虎”。
21世紀以來的歷史經驗值得總結。2001年的“9·11事件”打擊的對象是世貿大廈和五角大樓而不是白宮,2011年美國人發動的是“占領華爾街”而不是“占領白宮”的運動;以往的人民運動都直接以政府為對象,今天第三世界和美國人民卻直接以華爾街國際資本為對象。與早期的工人砸機器行為不一樣,而與中國1919年的“五四運動”有些相似,這兩大事件的發起者和參與者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知識分子是較早覺悟的人群。這說明,第三世界人民和美利堅民族正在覺醒:不管這種覺醒是自為的還是自發的,他們都意識到了世界問題的要害不是白宮而是華爾街,不是美利堅民族和美國人民而是國際資本壟斷集團及在此基礎上形成的金融帝國主義勢力。1965年毛澤東對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說:
美國人民需要再解放,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不是從英國的統治下解放,而是從壟斷資本的統治下解放出來。[2]
1960年5月8日,毛澤東提醒拉丁美洲的朋友說:“西方國家和美國的邏輯同我們的是兩套。朋友們,哪個對,將來看吧!總有一天,美國人民不喜歡帝國主義制度。”[3]
在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的今天,美國人民已通過“占領華爾街”行動表達他們對美國“帝國主義制度”的不滿,“再解放”的任務對美國人民來說顯得比以往更加迫切。
二 人民,還是華爾街?問題再次擺在特朗普面前
2016年,美國人民已將與華爾街利益拉開距離的特朗普推上總統的職位并寄希望于特朗普帶領他們來一次“再解放”運動。馬克思曾將同樣的希望寄托于林肯,1864年11月馬克思在為第一國際“中央委員會”起草的《致美國總統阿伯拉罕·林肯》的信中說:
從美國的大博斗開始之時起,歐洲的工人就本能地感覺到他們階級的命運同星條旗息息相關。
歐洲的工人階級堅信,正如美國獨立戰爭開創了資產階級統治的新紀元一樣,美國的反奴隸制戰爭將開創工人階級統治的新紀元。他們認為,由工人階級忠誠的兒子阿伯拉罕·林肯來領導他的國家進行解放被奴役種族和改造社會制度的史無先例的戰斗,是即將到來的時代的先聲。[4]
林肯與特朗普一樣也是共和黨總統,由于他傷動了大資本的利益,其結果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個遭遇刺殺的總統。人民,還是華爾街?現在同樣的問題再次擺在特朗普面前:前者順應歷史進步大潮——正因此歷史將本不抱希望的他推上總統職位[5],后者反歷史大潮而動,何去何從,還要看目前這位無錢無槍只有總統空位和人氣的特朗普是否具有領袖的品格。能帶領精英前進的只能是將軍,而能帶領人民前進的才是領袖。
特朗普是房地產大亨,他怎么可能代表人民利益?
英雄不問來路,華盛頓是大莊園奴隸主,結果他帶領美國人民創造了人類進步的歷史,而在中共六大當選為總書記的向忠發是工人出身,結果他背叛了工人階級,成了歷史垃圾。至于被人民推上總統寶座后的特朗普,其歷史地位也面臨兩種結果:要么是林肯,要么是黎元洪。前者需要他不忘人民囑托,不負人民希望;后者雖順應了歷史,被人民推上大總統的寶座后,因不敢擔當而成為歷史上的匆匆過客。二者必具其一。但不管哪種結果,美國人民尋求解放的前進腳步將越走越快且不可阻擋。
東風漸起,東風將要壓倒西風,世界歷史已進入了質變的臨界點。如圖如示
三 新形勢、新認識
進入質變臨界點的世界歷史需要我們與時俱進,未來的對美外交要有新認識并制定新的戰略與策略。
什么是戰略?戰略就是在復雜的矛盾中分清主要矛盾以及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正確的戰略制定取決于科學的方法,階級分析方法仍是當前分析國際力量對比的科學方法。如果我們明白了“西方國家和美國的邏輯同我們的是兩套”,也就對目前美國的政治形勢有了階級分析的基礎,由此也就明白了在帝國主義尤其是美國帝國主義的本質進入到最腐朽階段的當下,中國和平發展的阻力并不是發動和參與“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美國人民,也不主要是美利堅民族,而是與美國人民和美利堅民族利益已水火不容的華爾街國際金融壟斷財團。中國人民和美國乃至全世界人民面臨的是共同的敵人,因而我們與美國人民的戰略目標在當下是一致的,美利堅民族的利益需求與中華民族的利益需要在當下也有相當程度的吻合。中國外交的對手并不是整個美國,而是占美國人數很少一部分具有美國公民身份卻不對美國遑論美利堅民族和人民利益效忠遑論負責的華爾街國際財團,以及其中背叛美利堅民族和人民利益的美國少數官僚買辦勢力。
什么是策略?策略就是將朋友搞得多多的,將敵人搞得少少的。對手少了,我們的朋友和同盟軍就壯大了:我們的朋友不僅包括第三和第二世界,而且還包括第一世界國家中的被國際資本壓迫的人民和民族。如果我們不是用階級分析的方法而是用形而上學的方法把華爾街國際資本與美利堅民族特別是與美國人民混為一談,那我們就弄不清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如果不清楚敵人在哪里,我們的戰略力量就不能進行合理的配置,我們的外交就容易出現過“左”或過右的失誤。1970年6月11日,毛澤東接見羅馬尼亞共產黨代表團,在談到中美關系時說:“壟斷資本不好,不能說人民不好。”[6]如果我們能夠將美國人民、繼而將美利堅民族與代表當代世界最腐朽勢力的一小撮華爾街金融財團區分開來,將中國人民的目標與美國人民的目標結合起來,我們就會團結世界被壓迫的人民和民族,一道將世界的前途推向社會主義。
[1]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355頁。
[2] 《同斯諾的談話》(1965年1月9日),《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412頁。
[3]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949-1976)》第4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390頁。
[4] 1864年11月馬克思起草的第一國際“中央委員會”《致美國總統阿伯拉罕·林肯》的信,在信中馬克思給林肯以高度的贊揚,說“從美國的大博斗開始之時起,歐洲的工人就本能地感覺到他們階級的命運同星條旗息息相關”;“歐洲的工人堅信,正如美國獨立戰爭開創了資產階級統治的新紀元一樣,美國的反奴隸制戰爭將開創工人階級統治的新紀元。他們認為,由工人階級忠誠的兒子阿伯拉罕·林肯來領導他的國家進行解放被奴役種族和改造社會制度的史無先例的戰斗,是即將到來的時代的先聲”。馬克思:“致美國總統阿伯拉罕•林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4、25頁。
[5] 據統計,在2016年的美國總統競選中,與希拉里比較,特朗普在資金、知識和政治精英、媒體等方面具有明顯的劣勢。在競選中,公開給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背書的富豪有:巴菲特、布隆伯格、愛麗絲·沃爾頓、喬治·索羅斯、惠普CEO梅格·惠特曼等。此外,美國許多有名的商界精英曾經出現在副總統人選的名單上,其中包括微軟公司創始人比爾·蓋茨、蘋果公司CEO蒂姆·庫克,通用汽車CEO瑪麗·巴拉(Mary Bara)、星巴克CEO霍華德·舒爾茨等。作為共和黨候選人的特朗普跟資本精英的關系顯然差很多。本來,美國華爾街和大資本集團在政治上是共和黨的盟友。但這一次情況相反,華爾街的資本集團并沒有站在特朗普一邊。目前支持特朗普的富豪只有石油巨頭哈羅德·哈姆和投資人卡爾·伊坎等,這些人在資本精英集團里的力量遠不如希拉里背后的大富豪們。最能說明問題的還是兩位候選人籌集的金錢。根據福克斯新聞的統計,到2016年夏天為止,共有24位億萬富翁捐獻給希拉里陣營或是支持希拉里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根據路透社的報道,到2016年10月底,特朗普籌到的競選經費還不到希拉里籌款的四分之一。
在與知識精英的關系上,希拉里的優勢徹底壓倒了特朗普。哈佛大學有一個共和黨俱樂部,成立于1888年。這個俱樂部成立128年來一直都是投票給共和黨候選人。但這一次哈佛大學共和黨俱樂部有80%支持希拉里,只有10%支持特朗普。在競選期間,該俱樂部公開發表宣言反對特朗普,指責他的觀點不僅不符合共和黨的價值觀念,而且也違背了美國的價值觀念,他的政策將會給國家和世界帶來災難。2016年5月24日,超過600位美國的作家,聯名發表公開信,表示他們反對特朗普是出于良知。2016年10月19日,美國140多位保守派的學者、評論家、歷史學家發表公開信,指出特朗普是對美國建國理念的最大威脅,是對民主憲政原則,自由,公正,公平,誠信,基本人性良知的最嚴峻挑戰。2016年10月31日,19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發表公開信支持希拉里,指責特朗普的主張一旦實現將會摧毀美國經濟。第二天,11月1日的《華爾街日報》刊登了370名經濟學家,其中包括8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的聯名公開信,指出特朗普是一個對于美國極為危險和毀滅性的選擇。
兩位候選人與媒體界的關系。目前為止,美國媒體中支持希拉里的超過了200家,而支持特朗普的媒體不到10家。公開支持特朗普的主流印刷報紙僅有一份《拉斯維加斯評論》,這在歷史上從未有過。一些有著重大影響力,但過去不輕易在競選期間表態的媒體如《大西洋月刊》《外交政策》,這次也公開站出來批評特朗普。
兩位候選人與政治精英的關系。2016年大選的一個重要特點是跨越黨派的支持非常明顯。一些民主黨成員,特別是一些華裔民主黨成員轉而支持特朗普是一個重要現象。但相比較而言,共和黨內跨黨支持希拉里、反對特朗普的都是美國政界有影響的人物。對于共和黨來說,特朗普這次在黨代會上獲得提名是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妥協。就共和黨的主流精英而言,他們內心深處并不接受特朗普,但難以阻擋特朗普掀起的民粹主義浪潮。于是,這次美國大選出現了一個反常現象,共和黨的主流精英拒絕支持本黨的候選人。一些在共和黨內有影響的政治人物,如布什父子、羅姆尼、麥凱恩、鮑威爾、賴斯等前政要都表態反對特朗普而支持希拉里。2016年10月10日,國會中最有實力的共和黨人、聯邦眾議院議長保羅·瑞恩宣布將不為特朗普競選。這個表態顯然是在關鍵時刻拆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的臺。這些基本事實說明,美國的統治精英在今年的大選中放棄前嫌而結成了“神圣同盟”,齊心合力地試圖阻止特朗普進入白宮。資料來源:寒竹:《大選年看美國之二——美國精英在大選中遭遇重創》,
http://www.guancha.cn/HanZhu/2016_11_10_380071_s.shtml。
[6]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949-1976)》第6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3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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