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序】今年是猴年,猴戲甚多。想起2009年8月寫的“《西游記》應列入四大名著之首”一文。并未引起學界關注,深以為憾。想起中國當今反腐敗之政治形勢,重新發表,以博朋友一思。
昨日,胡兄從北京來,喝二鍋頭,談《西游記》,席間我說起《西游記》應列入四大名著之首,眾人大愕。
我與胡公相談融洽,數小時而不覺。嘆天下有幾人認得吳承恩?《西游記》是一個神化了的動物世界,又是熔鑄進社會生活的朝廷文化。
我們以為,從政治上看,《西游記》應列入“四大名著”之首。自明代,政封建與政權與禮教強化聯系,儒教愈益走向人民對立面。于是反政權、反禮教、反宗教神權的四大名著出來了。《西游記》是隱晦卻是最深刻的一部。
若論天下學問,從來以“勢”、“術”二字分高下。“勢”為大勢,走勢也,“術”為方法,技巧也。《三國演義》寫得引人入勝,是權術與謀略著作,也是一部兵家小說,然政治思想意義不大,諸葛亮有奇巧,近于妖,然而“明知不可而為之”,逆勢也,是“術”的典型代表,寫到最后,三國演義是寫事的,后來也寫不下去了,味同嚼蠟。依我看,當列入四大名著之末。
《水滸傳》是第一部名著,舉起反封建、反正統大旗,實是反孔孟,四大名著是運河文化的代表,是對黃河文化的反動,不僅是商業、手工業文明對農業文明的顛覆,而且是民間小說對儒學文化的“造反”。 《水滸傳》是寫人的,不過寫到后面也沒有勁了。宋江是扛著反正統大旗的領袖,而他思想是正統的,終而走不出怪圈。
《紅樓夢》是研究最盛的一部小說。文學成就自不必說,語言是功夫最好的。毛澤東把它當做政治小說看,從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的斗爭史著看,似乎是強化了,然而也是寫到后面就不知道該怎么寫了。實際上是一政治、經濟小說,僅從政治上理解,深不下去,紅樓夢實際上被標簽化了。
《西游記》,世人讀懂者少。西游記寫了兩段,前七回是孫悟空大鬧天宮,造反。造皇權、神權的反,從十三回講的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孫悟空從自然中走來,屬于道家文化,最后,被儒家文化改變了,很痛苦。他出于道,而受于儒。按儒家文化做人,終被儒家朝廷所改變。
孫悟空降妖,是文眼。八十一難有火焰山、通天河等自然環境之困,到處都是妖精怪獸,最難的是什么?從玉皇大帝與佛祖身邊下來的妖怪,地方上修煉成精的惡霸,孫大圣可以輕松搞掂,然后棍棒打死而后快;而從大神大仙身邊溜到人間作惡的都是有背景的。玉皇大帝、如來佛、觀音身邊的寵物、物什之類,或一玉兔、或一坐騎,或一門童子,因妖怪在領導身邊,了解高層。下到凡間便百般作惡,孫悟空縱然有火眼金睛,十八般武功也不能取勝,最后還是找到觀音這個組織(類似中紀委)把這些妖孽“抓取歸案”,于是孫悟空四人便又前行了,下一個妖孽又是組織上派下來的“大員”.官場原來是一塌糊涂,領導周圍騙子太多。孫悟空想辦一點事,也太難了。
觀音菩薩是個特殊人物。壞人雖多,但干事創業的事情卻需要好人來辦,觀音菩薩(是當時的中紀委)不能不支持孫悟空的”反腐敗”斗爭。不過,這位中紀委書記當得一般化。當孫大圣拼得生命,千辛萬苦搏來一勝,舉起金箍棒起,觀音菩薩便踏著祥云而來,喊了一聲“大圣住手”,然后便一揚手,喚一聲“畜牲,快顯出原型來”。這個妖孽在地上一滾,卻原來是菩薩的坐騎(例如文殊菩薩的坐騎,相當于高級領導干部的司機)。孫悟空后來降的妖孽,都是打不死的,因為他們都有后臺,最后都被觀音菩薩保回天庭了。是不是被處理,西游記中竟然沒有交代。可憐的是白骨精、琵琶精等,沒有后臺,雖然也修煉500年,終被一棒打死。開始,被打死的,多是沒有后臺,或者后臺不硬的。白骨精的同事或者部下,自有不服的。
最叫絕的是后來。連”西天佛國”也能造出一個,佛也是多有惡行的,終能化裝得好,騙得天下人上當的。這個朝廷實是爛透了。真假孫悟空,連皇上、菩薩、師父都難以分清,天下昏昏,只苦煞孫悟空一個人了。
孫大圣看透了朝廷假象,終而大徹大悟,自己皈依,也當得其中一佛,什么也不再說了。什么也不想說了。他由天真活潑,光芒四射的神猴,變得火眼金睛,識盡是非,歷經磨難,終而飽經滄桑,變得成熟,從而沉默寡言,一言不發,成了一具泥胎式的佛象了。
唐僧誠心向佛、頑固執著,孫悟空大膽、本領高超,豬八戒貪財、好色,還懶,沙僧善良、安于天命。這四個人物形象各有特點,性格各不相同,胡公認為實是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四面。此是一理。
席間,有人說吳承恩能把500年后的事料得一清二楚,實是神仙。我云,《西游記》列入四大名著之首,豈有不服之理。一個孫悟空,把天庭的黑暗翻了個底朝天。吳承恩是換個手法鬧了天宮。
《西游記》的藝術魅力,除了它的奇異想象,就要數它的趣味了。雖然取經路上盡是險山惡水,妖精魔怪層出不窮,充滿刀光劍影,但讀者的閱讀感受總是輕松的,充滿愉悅而一點沒有緊張感和沉重感。
《西游記》是一部很隱晦的小說,讀起來有點累。然而是一部邏輯相當嚴密,人物塑造復雜,厚重有深度的小說,亮點不是豐富的想象力和對神話故事的精彩描寫,而是被吳承恩設計得毫無破綻,字字隱訣的思想。
在《紅樓夢》,曹先生喜歡埋暗線,藏包袱;《西游記》里也是埋暗線,藏包袱,不過作者埋得很深,藏的很巧,輕易是看不出來的,而且吳先生則是故意留下很明顯的邏輯錯誤,讓你去想,去看,去探究。
我的前輩老鄉吳承恩,原是飽經滄桑的。大約40歲才補得一個歲貢生,做了長興縣丞時因受人誣告,兩年后“拂袖而歸”,晚年以賣文為生,以至于常有饑饉之虞.他經歷的太多太難,便以一個一個故事編出來了,那是虛擬時空,分明是一個案子又一個案子,吳承恩的尖銳刻薄遠遠超過蒲松齡之上。蒲松齡是借鬼妖的歌頌而諷刺人類,吳承恩借助神話人物抒發了對朝遷的極度不滿,折射出作者渴望建立王道之國生態的政治理想。《西游記》是吳承恩在50歲左右,也就是1550年左右寫了西游記的前十幾回。后來因故中斷了多年,直到晚年回到故里,他才得以最后完成全部創作。 因此,大致可以推斷出,《西游記》是他在1550至1582年,這32年之間創作的。他的思想是經過長期思考的,留給我們的是一個成熟的體系。
順說到,吳承恩以射陽山人終老,詩文輯集《射陽先生存稿》,施耐庵也是鹽城白駒人,都是我的前輩老鄉,羅貫中是施耐庵學生,湖海散人,在淮揚一帶,而曹雪芹也在射陽湖待過時日,四大名著都與我們家鄉的運河文明有關系。
我是今射陽人,借此為“射陽先生“吳承恩美言,厚愛之至,請諸君諒宥。
(來源:作者微信,昆侖策研究院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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