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北草原早春陽光的照耀下,驃姚(勁疾勇敢之意)校尉霍去病,在距匈奴營帳不遠的一塊高地上勒住了胯下疾弛的汗血馬,并瀟灑地抽出了自己的寶劍,雪亮的鋒刃在湛藍的天幕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同時他向身后的800驃騎勇士發出了“出擊”的命令——18歲的青年將軍,就以這樣酷斃帥呆的身姿,第一次亮相于世界戰爭的舞臺上,讓中國人整整為他自豪了兩千多年!
此時的霍去病,離大將軍衛青率領的漢軍主力已經有好幾百里遠了,但在這個陽光男孩的心中,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對貴族子弟優裕生活的貪戀,有的只是建功立業的雄心,以及斬將殺敵的愉悅與豪邁。
你可以說他年輕,也可以說他出生牛犢不怕虎,但正是這種只要勝利不管其他的勁頭使霍去病成功了!他在匈奴的腹地襲擊了匈奴的心臟,殺死了匈奴的相國和當戶,殺死了單于祖父一輩的籍若侯產,活捉了單于叔父羅姑比,斬首2028級——經此一戰,霍去病橫空出世,開始了他如流星般耀眼,亦如流星般迅忽的征戰生涯。
霍去病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漢族歷史非常罕見的一個異類:他是那種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死的人物,戰爭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熱愛戰爭,戰爭之神似乎也格外垂青于他——不僅讓他統帥當時世界上最強大,最富于進攻精神的騎兵軍團,而且還為他準備好了匈奴這個同樣英勇善戰的對手,更仿佛是為了刻意證實他的卓越和漢軍的天下無敵,歷史安排被他擊潰的匈奴人穿過歐亞大陸向西遷移,而作為霍去病手下敗將的匈奴騎兵,到了歐洲卻變成了“上帝之鞭”。這條鞭子抽打著日耳曼人部落的阿蘭人、東哥特人、西哥特人、汪達爾人、法蘭克福人等一個接一個地向西運動,引發了“世界民族大遷徙”,把今天稱霸世界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像趕鴨子一樣趕上了英倫三島,并最終導致了羅馬帝國的滅亡。
可是,因為霍去病曾經說出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也”的豪言壯語,兩千多年來,一直都是把他作為一個先國后家的道德楷模來敬仰和崇拜的,而不提或很少提他的赫赫武功,更是刻意回避他身上那光焰逼人的尚武精神。然而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尚武精神才是霍去病身上的最大亮點,作為一個道德楷模,他是不夠格的。比如他不體恤士卒是出了名的,他還出于私仇射殺了曾任他副將的關內侯李敢。指出這些并不是對他的貶低,因為當國家大敵當前的時候,尚武精神才是最大的美德,能夠殺敵制勝才是最大的道德,沒有這一點,其他都等于零。
那么,什么是尚武精神?自古以來眾說紛紜。但一種健康的尚武精神至少應該包含這樣三個方面的含義:
第一,把軍事對抗視為幸福的來源;
第二,把勝利視為值得用一切力量乃至生命去爭取的最大榮耀;
第三,絕不以斤斤計較利害得失的世俗理性的來置換自己的榮譽。
以這樣三個標準來衡量,霍去病則可以說是尚武精神的人格化。他好像就是為了專門和匈奴打仗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他短暫的一生除了戰爭還是戰爭。本來,像他這樣一位年少得志,功高權重,冷峻剛毅,英武帥氣而又出入侯門皇宮如閑庭信步的奇男子,自是流韻生風,在男女大防尚不嚴苛風氣甚為開放的漢朝(霍去病本人就是一個私生子),無疑會使上層社會的貴婦淑女芳心暗許,如果在他身上演繹出莎士比亞筆下奧賽羅的玫瑰之約和羅馬大將安東尼的浪漫之旅,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然而令詩家掃興讓史家闕如的是,遍查霍去病24年的人生,卻沒有任何旖旎香艷的緋聞艷遇可供炒作。從這個角度來看,霍去病“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也”的名言,也可以理解為他把戰爭視為人生最大的幸福,他絕不愿意讓任何世俗的享受來妨礙自己對這種幸福的追求!
今天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尚武精神?答案是肯定的。在尚武精神的本原意義上說,叢林法則仍然是當今世界的基本法則,和諧也好,中庸也好,以德服人也好,其發揮作用的前提都是你要能夠打敗他,否則就是迂腐之談,誤國之論;從尚武精神的轉化意義上說,我們都需要通過勝利去獲取榮譽,同時更重要的,是要用榮譽的手段來獲取勝利!
出身仕漢羽林郎,
初隨驃騎戰漁陽。
孰知不向邊庭苦,
縱死猶聞俠骨香。
王維的這首《少年行》說出了當時長安少年的夢想,正是有了這樣的夢想,才有了強漢和盛唐的榮耀!
謹以此文紀念漢驃騎將軍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首戰告捷2140周年!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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