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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人碑:投降沒有出路,躺平躺不出太平!
點擊:  作者:黨人碑    來源:黨人碑的熟人茶館微信號  發布時間:2022-12-03 10:23:19

 

版畫《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1939年,宋秉恒

 

山西最北端有個天鎮縣,在大同東北,清代雍正三年(1725)設縣前就是外長城上的重要關隘,叫天鎮衛(明代叫“天成衛兼鎮虜衛”)。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曾評價這里:

 

“衛當東路最沖。”

 

天鎮正卡在外長城的咽喉位置,除西南接大同外,西北通平地泉(今屬內蒙烏蘭察布),東北達張家口,位于晉、察(今內蒙東北部和河北西北部)、綏(今內蒙西半部)三省邊界交會點。既有傳統的官道商道,京綏鐵路(北京到綏遠,即今內蒙呼和浩特,1923年全線通車,南京民國政府時代改稱平綏鐵路)修通后,鐵路又橫穿縣境,與三城皆有鐵路相通,所以天鎮乃兵家必爭之地,不但是晉北門戶所在,亦為綏遠屏障,甚至可算京西藩籬。

 

 

《三云籌俎考》所載明代天鎮(天成城)與外長城防御體系

 

有鑒于此,早在盧溝橋事變之前,山西省主席閻錫山,派心腹愛將、61軍軍長兼68師長李服膺率部駐防天鎮,天鎮境內安排了四個團,國防工事也如火如荼地修筑起來,僅深一丈五尺、寬兩丈的戰壕,就挖了六里,天鎮城外的盤山,作為防御重點,山洞就打了二十多個。

 

看這架勢,群眾歡欣鼓舞,說:

 

“李服膺所帶的六十一軍是真正抗戰的部隊,是要決心守住山西這個門戶的。”

 

可實際上,李服膺和參謀長劉金聲很清楚:

 

臨近開戰,國防工事實際上只完成了40%左右,南京參謀本部城塞組撥發給太原綏靖公署的國防工事費,真正發下去的很少。在一年來的施工中,從太原只領到很少一些試制材料,鋼筋、洋灰(水泥)不足計劃請準數的1%,土石工具更是寥寥無幾,民工工資、兵工津貼被閻長官百般尅扣,用來在全國各商埠大做買賣

 

總之,完全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上下都在糊弄,都覺得這仗未必能打起來。

 

 

《京綏鐵路天鎮盤山》,民國明信片

 

19378月下旬,全面抗戰爆發不到倆月,湯恩伯軍棄守南口,張家口守軍劉汝明部亦不戰而退,來勢洶洶的日軍與應援南口的晉綏軍李服膺部,在察南萬全遭遇,一仗打下來,晉綏軍的一個團就被打得損失慘重。晉綏軍將士吐槽說:

 

“上邊決心和企圖不明,影響到下邊行動遲疑,以致處處吃虧。”

 

為什么會有此“怪論”呢?有啥決心和企圖不明,打不就是了?不就是把鬼子擋在長城口外,不讓鬼子殺進山西,屠戮父老鄉親嗎?

 

殊不知,閻錫山是有自己小算盤的,為了保有自己的基本盤,多年來他在各方勢力的縫隙間求生存,合縱連橫。如今蔣介石、共產黨和日本人,誰都惹不起,誰都不可靠,要想活下去,活得長遠,就必須多方博弈,在三個雞蛋上跳舞,所以早在1934年春,閻錫山就不斷與日方秘密且頻繁地走動,喊出的抗戰口號也非常灰色,叫“守土抗戰”。日本人只要承諾不打我的山西,我就不參與戰局,至于你打哪兒,跟我沒一分錢的關系!

 

 

閻錫山是民國政壇的不倒翁,統治山西38

 

南口失守,蔣介石告訴閻錫山,要派三十萬大軍入晉,協助晉綏軍堅守山西。閻錫山大驚失色,連電拒絕,說還是我調動晉綏軍三十萬固守大同,保全三晉,拒敵于塞北吧?私底下,跟親信吐露真言:

 

“蔣先生那樣的隊伍,給山西開來三十萬,不用和日本人打仗,就把山西踏成土坪啦!與其那樣,還不如當亡國奴省事些。

 

都是千年老狐貍,卻在這演聊齋,何必呢?前門去虎,后門進狼,蔣介石搞得太多了。貴州的王家烈,四川的劉湘,都是前車之鑒,閻錫山不得不防。畢竟有地盤才有軍隊,有軍隊才有實力,有實力才有一切,民國以來,大大小小軍閥的興衰史莫不如此。

 

閻錫山提出的“大同會戰”計劃非常曼妙,以李服膺的第61軍為誘餌,命其于天鎮、陽高一線上,依托國防工事,逐步消耗日軍,待其師老兵疲芒,將敵引到口袋陣里,揮動左右兩翼預伏大軍鉗擊而出,聚殲日軍于大同以北地區。

 

問題是日軍和李服膺,都沒有按照“總導演”的劇本來演。

 

 

侵入華北的日軍,“一個月占領山西,三個月滅亡中國”是它們當時的夢囈

 

93日,日軍先頭部隊發起進攻。盡管基層官兵以飽滿的愛國熱情和不屈的斗志,與兵力、武器優勢的日軍拼死苦戰,卻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前后打了九晝夜,盤山兩天丟了,可天鎮卻守了七天。

 

應該說李服膺也是盡力了,但問題是閻錫山五心不定,李服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畢竟他們階級屬性擱在那里。地方實力派在階級屬性上是大地主、大資本家利益的代表者,抗戰時期則更多地表現為民族資產階級的傾向(當然這也看情況,不是一成不變,利益驅使會變來變去),也就是具有革命(抗日)與動搖(反共)、妥協(投日)的兩面性,自然小算盤打到山響。

 

作為閻錫山的別樣鏡像,當時的記者曾揭露過李服膺:

 

“李服膺一夜賭博輸了現金十三萬。”

 

“好色貪財,姬妾不下六人,太原、崞縣(今山西原平)、大同等處所置房產田產無數,大同較大商店,至少有半數以上屬于李。長官如此,部屬遂起而效尤,于是各級軍官假公濟私,無視軍法,對軍務直等閑視之,直至不聞不問,故晉軍中以李部紀律最壞,若與此類軍人談民族危機、國家觀念,無異對牛彈琴!

 

 

李服膺

 

天鎮失守,李服膺一路南逃,晉軍諸將也加入這場“追逐賽”,你追我趕,生怕成了墊背的,傷害自己,便宜別人。什么民族大義,哪叫守土有責,只要不傷害自己的利益,我跟誰合作都無所謂,只要本錢在,誰不得賞碗飯吃?

 

與此同時,天鎮城內的“體面人”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歡迎大日本蝗軍進城了。此前,399團苦守期間,縣長和公安局長,就曾帶著厚禮,到團部慰勞,勸說張敬俊團長:

 

“為了老百姓不遭苦難,不要再守了!”

 

399團張團長是山東嶧縣(今屬棗莊)人,下級軍官和士兵也多來自冀魯豫三省,天鎮的“體面人”生怕這些彪悍的外地人,惹惱了蝗軍,讓他們吃瓜撈。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嗎?

 

如果說李服膺是閻錫山的別樣鏡像,天鎮的“體面人”就是李服膺的別樣鏡像,同時閻錫山又是蔣介石的別樣鏡像。這些上上下下的“實力派”,他們的抗日、聯共與親日、反共,實際上都是自身的階級利益和階級立場使然。

 

 

攻陷忻縣(今山西忻州)的日軍

 

正如閻錫山內部小范圍講話,對多年鐵哥們趙戴文(李服膺的義父)、邱仰睿等人所說:

 

“一切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絕了!抗日要準備和日, 擁蔣要準備拒蔣, 聯共又要準備反共。我們是母理不變子理變,要以萬變保不變,以不變應萬變。冬天穿皮襖,夏天穿汗衫,需要什么就來什么。”

 

果然后來,有了《晉綏軍日本軍基本協定》和《停戰協定》,晉綏軍與日軍緊密提攜,與南京政權(汪精衛漢奸集團)合作,閻錫山要當日寇在華北的總代理,成為南京政府副主席及軍事委員長,還有華北政委委員長及華北國防軍總司令。日本和南京出錢出槍炮,武裝80萬晉綏軍,消滅共產黨抗日武裝,維持華北全部治安。雖然鬼子后來口惠而實不至(拿不出來錢和槍炮,最后“生意”黃了,抗戰勝利后鬼子干脆給閻錫山打工,閻老西有錢),可當時這個香餌拋出去,閻錫山是真的春心蕩漾。“啪”地打開大腿,兩腿呈75度角,像是一塊頂級金槍魚接受食客的檢閱和贊美。

所以,閻錫山能賣晉,天鎮的“體面人”為啥不能賣天鎮呢?

 

 

突破晉北防線后,日軍向太原進逼

 

買辦官僚階級喜歡給帝國主義當代理人,把中國人民的好玩意賤賣給洋大人,好自己吃中間差,那是傳統。洗地邀好的文人,里外通吃,多拿幾份錢,也是生意,既然都是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911日,李服膺給奉命固守天鎮城,掩護大部隊撤退的399團下了撤退令,當晚該部撤出。撤出前,沒有跟群眾打招呼,也不可能為了群眾利益而組織疏散、撤離,以防鬼子屠城。

 

雖說是抗日戰爭,但國民黨軍隊不是人民軍隊,軍閥作風屬胎里帶,脫離群眾,漠視群眾,缺乏群眾觀點,既不依靠群眾,更不組織群眾,當然群眾也不指望軍隊保護,能不擾民就是“王師”了。

 

一位叫段發仁的天鎮城內的小學教師,對晉綏軍突然棄城而走,后來提起來就悔恨不已,他回憶說:

 

“(淪陷)前4天,盤山打仗,城里的火藥味兒嗆鼻得濃,我老丈人趕著兩頭毛驢要接我全家到崔家山避一避。我犟嘴說,有晉綏軍399團把守,縣城丟不了!老丈人勸我說,管它丟了丟不了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去住上一陣子再說。最后我和老丈人各往后退了一步,先把我老婆和兩個女兒打發走,留下我爹和我的兩個兒子。誰知過了兩天,李服膺一下令,晉綏軍稀哩嘩啦撤出西城門,比兔子跑得還快,一下子全亂套了。

 

 

1937916日,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聽取戰況匯報。日軍察哈爾兵團由其指揮,故又稱“東條兵團”,天鎮和晉北的一系列大屠殺都是元兇

 

912日拂曉,日軍用重炮轟擊天鎮東北角的城墻。老祖宗留下來的真材實料也耐扛,轟到六點左右,才被轟出來個豁口,隨后鬼子沖進來,直撲街巷,開始了針對天鎮縣城和平居民的,三天三夜的血腥大屠殺。天鎮群眾解放后有人總結,稱之為“推磨式”大屠殺,意思是一條街一條街,一戶挨一戶,每條街道,每個院落,每個房間,只要遇到中國人,就殺!

 

當天是農歷八月初八,天鎮屠城又被當地群眾稱為“八八慘案”。

 

第一位罹難同胞是人稱“劉五”的劉金義,聽說昨晚張團撤走了,他一大早就起來,準備早點上城,去搬回保甲長征集走,借給守軍修筑掩體用的門板。門板沒搬回家,就遭遇了從城豁口沖進來的日軍,一個鬼子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將劉金義的人頭砍落城下。

 

接著遭殃的是縣城東北角的群眾,日寇沿門則進,見戶則入,逢人即殺,有的還未下炕,全家即被殺絕。這股日寇當場殺死群眾一百多人。然后,又驅趕二百多名群眾進入北門甕城,用刺刀挑、手榴彈炸,全部殘害。

 

上午十點許,日寇又制造了南街馬王廟屠殺,三百多名男子和十幾個孩子,被日寇分批用刺刀,挑殺于馬王廟前的長8.3米,寬、深各5米的大坑前,尸體堆滿大坑,又堆滿三間房和一口山藥窯。后來罹難者親屬來收殮尸體,發現最多有被鬼子捅了32刀的!

 

 

天鎮失守后,日軍騎兵部隊侵入大同

 

下午一點止,日寇在“馬王廟屠殺”中,集體屠殺五百余人。

 

日寇在西街制造了“云金店屠殺”,三百余人分十人一批被機槍掃射,連雙目失明的殘疾人侯二也不放過,又把四十余人逼入西門甕城墻洞內,用機槍掃、手榴彈炸死。

 

下午三、四點鐘,日寇在北門外制造了“霜神廟屠殺”,五百余名成年男子被分批用刀砍殺于廟前,寬約兩米、深約一米的水壕邊。

 

13日上午,日寇又制造“東北街大操場屠殺”,前日幸存的居民和被迫做完苦力的民工,合計五百余人,被押解到東北街大操場防空壕前,十人一批機槍掃殺,無一幸免。尸體填滿了深3米,東西長11米,南北寬兩米的三條壕溝。

 

段發仁老師一家三代四口人,包括老父親和兩個男孩,除自己被壓在死尸下,僥幸逃生外,祖孫都死在日軍東北街大操場的屠殺中

 

14日,日寇殺紅了眼,再次搜殺院巷中幸存的男子,搶掠財物,奸淫婦女。一位年僅十五、六歲的張姓少女,被7名日寇當街輪奸后,揪住雙腿,活活分尸。東南街一位閻姓姑娘,即將出嫁,卻遭輪奸,然后扔進大水坑……

 

 

版畫《誰無姐妹誰無妻子》,1938年,酆中鐵

 

日軍大屠殺結束后的天鎮縣城,簡直就成了佛經中描述的阿鼻地獄。

 

大街小巷,尸橫遍地,臭氣熏天,不見活人,白天烏鴉盤旋怪叫,黃昏狼狗當道,吃死人吃得眼睛都發紅了。 

 

大屠殺過后的許多天,日軍才允許居民清理死尸,大操場的一口井里,吹鼓手吳八元下去用繩子栓著尸體往上拽。罹難同胞的尸體,大多血肉模糊,腐爛不堪,已成殘肢。只能由親人,憑衣服布料和從自己做過的針線活兒上辨認。

 

可絕戶的人家怎么找,誰來找呢?

 

死在城里,各處無人認領的尸體,最后拉了七、八輛大車,才運完到城外,挖坑掩埋。有個死人坑,幸存者王家珍數過,里面就有286具死尸

 

 

版畫《日軍暴行之一》,1938年,張在民

 

在日寇制造的天鎮大屠殺中,有批人死得實在“冤枉”,這些人就是由縣長、公安局長代表的,勸晉綏軍軍守城部隊趕緊撤走,免得殃及他們這些池魚的“體面人”。

 

日軍入城前,城內有所謂“知名士紳即本地“鄉賢”,也就是更本土化的地方實力派,不知羞恥地成立了“維持會”。會長、副會長、理事和各科科長的名單都草擬好了,恭恭敬敬楷書抄錄好,就等著“太君”認可,就運作起來了。

 

聽說張團撤走,蝗軍進城了,這些天鎮縣的“體面人”,一個個喜笑顏開,梳洗打扮,穿上節日盛裝,打著早就糊好了的膏藥旗,準備歡迎日軍進城。好日子可盼來了,鐵打的天鎮,不變的體面,流水的老爺,日本老爺來了,伺候舒坦了,還能壞規矩?大家一起發財,吃窮鬼就好了!

 

想得很曼妙,可日本老爺不是中國老爺,人家要的是亡你國滅你種,管你什么富人窮人,體面不體面,只要是中國人,日寇就要殺,還要殺出快感,殺出樂趣,殺出優越。

 

 

槍口下的“和平”

 

首先被日軍用刺刀捅死的是一個叫閻義的“知名士紳”,一旁張貼歡迎日軍標語的郭舉子、張大元也被日軍擊斃,其他如吳子玉、耿亮南、黃八子等“體面人”,一些士紳、商人和富戶,有的張羅著燒茶備飯要好好招待日軍,有的在為日寇準備的講話桌前,恭而敬之地跪迎許久,跪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終于等來了蝗軍,卻被悉數屠殺。隨聲附和或由“體面人”花錢雇來的四百多名“歡迎”者,也被日寇用刺刀威逼到北城門洞內,用手榴彈和機槍殺死。

 

在迎降者中,“業績”突出的,還有個東北街的街長張國安。聽說日軍從城墻豁口進來了,他覺得升官發財的機會來了,因為北城門還被麻袋沙土堵著,日軍的大部隊,坦克、裝甲車和汽車等車輛難以進入,如果自己帶人主動清理城門,打開進城通道,蝗軍會不會必有重謝?

 

于是張國安四處敲鑼,征集了200多居民,去北門清理門戶。

 

 

蝗軍這樣對待中國孩子,你信嗎?領外務省津貼的“中國人”,會讓你信!

 

日軍進來后,果有“重謝”,把這200多居民,趕到北門甕城奶奶廟,悉數屠殺。不但這些普通群眾被殺,連奶奶廟里看廟的和尚,也被日軍砍了。其中有位叫侯裕的西北街居民,破口大罵鬼子,自古巴掌不打笑臉人,哪有你們這樣壞規矩、壞良心的?話音未落,就被一刀將頭砍下。

 

試圖跟侵略者論理的,還有位開診所的周炳醫生。

 

有人勸他:

 

“鬼子打進城來,見人就殺,趕緊跑吧!”

 

周醫生卻不以為然,自信地說:

 

“你們跑呀躲呀,全都對!可我不,知道為什么嗎?我是醫生,不管哪個國家、哪個軍頭兒來,就沒個負傷的、得病的?只要有,就得請醫生治。只有傻瓜蛋才跟醫生過不去。

 

所以,日軍進城開始大屠殺后,周醫生沒跑沒躲。甚至日軍沖進來,抓走周醫生的時候,周醫生還試圖跟日本人論理,說道說道。鬼子一槍托就砸在他的后背!氣得周醫生一路還在心里憤憤然,想著將來有你給我點頭哈腰請我瞧病的時候,看我怎么……

 

 

版畫《辱與仇》,1940年,李樺

 

直到看到街上死尸成堆,血流遍地,才明白過味兒來:

 

“小鬼子逮住人就往死里整,根本就不需要醫生。這下可完蛋啦!不審不問,就在這兒送我們上西天了。這回我算明白了,對侵略者、殺人狂,不能心存一絲幻想,燒、殺、奸、掠是侵華日軍的常態,可怕呀可怕!

 

突然機槍“噠噠噠”響起來,天鎮人在哀嚎聲中紛紛倒下,周醫生被壓在死尸堆里,逃過一劫,為我們留下了這段醒悟過程。

 

日軍在天鎮一共殺了多少中國人呢?

 

直到八年后,日寇無條件投降,194597日,八路軍消滅了守城的偽警、偽保安隊,第一次解放天鎮縣城,成立了人民政府后,開始統計“八八慘案”罹難同胞的人數。

 

 

如今,天鎮洋河公園內的“天鎮縣蒙難同胞紀念塔”碑

 

194661日,中共天鎮縣委、縣政府為紀念“八八慘案”的罹難同胞,于縣城東門甕城內建 “蒙難同胞紀念塔”(后又遷移三次,至今在洋河公園內)。在碑文《序》中,提到了統計數字:

 

“就我縣而言,無辜同胞被屠數字就在二千人以上。據調查已知的一千二百四十八人中,計西街三三二名,東南街三六八名,東北街二五八名,西北街二九〇名,而內中成為絕戶者即有三九〇人。”

 

但這個數字,顯然是不完整,也是被低估的,當年的“天鎮縣丁丑八八慘案籌委會”對此碑文中,也曾慨嘆:

 

因經了八年的歲月,并有些無法調查的客籍們,故雖挨戶詢問,而遺漏者仍不在少數,這是我們在沒辦法中,得切引為遺憾的。

 

解放后,在審訊日本戰犯時,王汝文等天鎮居民于195477日提交的控訴書中,進一步揭露了日寇制造天鎮大屠殺的血腥罪惡:

 

“日寇是八月初八入城,在當天的早8點鐘至初九一天進行了血腥的大屠殺,除單槍散殺人民外,還把人民集中在一起進行集體槍殺。就這樣,我們城內的無辜人民,被日寇殺死達2300余人,內有婦女100余人,全城并有33300多人殺得全家光了。

 

其次是放火燒掉鋪面44間。更殘無人道的是把200多小腳婦女集中在大街上,逼迫婦女脫掉衣服裸體跳舞。強奸婦女,特別是強奸幼女更甚。”

 

 

版畫《掙扎》,1942年,李少言

 

那么問題來了,某些“中國人”會說,這都是你們的一面說辭,人家日本人承認嗎?

 

正好有太原審判中,太原戰犯管理所關押的日本戰犯,殘留日軍“太原綏靖公署教導總隊”教導二團一營營長巖屋勇(加入閻錫山的國民黨軍隊后,化名“嚴克勇”)的證言,可供證明:

 

19379月初占領了張家口市的獨立步兵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據聯隊隊長奈良大佐的命令,進行了攻擊天鎮縣,這時該縣城的居民和日軍作了頑強的戰斗,由于力量用盡該縣城被日軍占領之后,第二大隊長河野少佐鑒于天鎮縣城的居民抗日意識堅強,認為若是讓其繼續活下去,在今后將有趁機前來復仇之虞,因此就命令全部殺害16歲以上的男子;又認為軍隊受到了他們的苦頭,下令可以隨意進行掠奪、強奸,并關閉了城門,促使一個大隊在全城內的每一角落里逮捕所有的男子,背綁其手后拉上在城內游街,或者用刺刀逼趕其行走之后,把其排列在城墻下面已挖好的土壕邊沿,在一個大隊的士兵以如同樹林那樣多的刺刀監視之下,以及無法逃跑的情況之下,用10余挺的輕、重機關槍對其進行了掃射。

 

當居民們在血海中怨恨日本軍,正在呻吟叫苦的時候,年老的母親、年輕的妻子、幼小的孩子再也沒有那樣勇敢地突破了日軍警戒線,打算舍身搶救奄奄要死的兒子、丈夫、父親。這時,河野少佐很生氣地下令說:

 

一齊殺死!

 

這樣,總共連婦女、小孩,慘殺了600余人之后,埋人于土壕內,才告結束。

 

此后,官兵們不分晝夜,揮動刺刀竄入民房,強奸了失去親人骨肉,即(及)雙親兄弟丈夫孩子過著饑餓悲傷流淚生活的婦女,或者是進行掠奪了財富,所有的婦女以至于70余歲的老婆婆和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差不多都受到強奸。于是該縣城就被制造成無男子縣城。我認為這是受到極為殘暴的日本帝國主義給予的災難的一個例子。”

 

 

19566月,最高人民法院特別軍事法庭在山西太原審判日本戰犯

 

當然,還會有自詡熟悉歷史的“中國人”又會說,人家日本軍隊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是你們反抗了,是蝗軍的后勤部隊,特別是衛生部隊進城后,遭到守軍偷襲了,還看了腦袋,掛在城頭,日本軍隊才報復回來的,你們違反了日內瓦戰爭公約了,殺你們是你們該死!

 

可問題是日軍是侵略者,中國人民邀請日軍來侵略,來屠殺,來顯示“武功”了嗎?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晉綏軍打去,日本侵略軍屠殺和平居民,是不是違反日內瓦戰爭公約,天鎮的幾千冤魂,乃至全中國14年抗戰,上溯到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以來的幾千萬冤魂,是不是該死?

 

如果當年這幾千萬同胞都該死,那么今天為日本法西斯洗地的“中國人”是不是也該死,該幸福地死在日本法西斯的東洋刀下?

 

但我想說的是——

 

投降沒有出路,唯有抗戰到底,才能死里求生,因為一個任人宰割的民族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民族,不管這個人是個體的洋大人,還是看起來漂亮的洋大人的國,亦或是什么洋大人饋贈的毒品、病毒、細菌……

 

 

一一五師機槍陣地,1937年,蘇靜

 

后記

 

僅僅十天,棄守天鎮到大同淪陷,日軍突破晉北第一道防線后,主力板垣師團指向平型關,意圖抄雁門關后路,然后夾擊太原。至此,閻錫山的大同會戰計劃破產,更要命的是晉綏軍主力在雁門關,平型關一帶兵力空虛,太原危如累卵。

 

1937925日,距離內長城平型關關口約5公里的喬溝古道峽谷中,驕縱的日軍,萬萬沒想到,會被中國軍隊打了伏擊。不過這次的對手,不是晉綏軍,也不是中央軍,而是由中國工農紅軍改編的“八路軍”。

 

八路軍將士,以簡陋的裝備和不畏強敵、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取得了全國抗戰以來中國軍隊的第一個大勝利(事實上,此前也有國民黨軍隊的勝利戰績,但造成日軍“全滅”的大型殲滅戰,的確是第一次),共計殲敵約1600余人,并繳獲了大批武器彈藥和日軍近一個旅團的糧秣、食品、衣被等軍用物資,使猖狂驕橫的日本侵略軍在華北戰場上遭到首次慘敗,在日本國內軍界政界引起了很大震動,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振奮了全國的軍心民心,在國內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

 

 

一一五師師長林彪同志在陣地上(一一五師指揮所),1937年, 蘇孝順(蘇靜)

 

關于平型關大捷的意義,后來(19385月)毛澤東同志在延安召開的抗日戰爭研究會上,曾講過:

 

平型關的意義正是一場最好的政治動員,如此偉大的民族革命戰爭,沒有普遍和深入的政治動員,是不能勝利的,動員了全國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敵于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

 

1937102日,即天鎮失守之后不足一月,在全國的壓力下,丟失天鎮、陽高、大同的李服膺,成了閻錫山的替罪羊,被執行槍決。事后,閻錫山的文宣隊趕排了個活報劇,叫《槍斃李服膺》,到處演出。在陳長捷接掌61軍后,來演出時,有個自稱李服膺老部下,400團排長的倪保田,突然跳上臺,扯開上衣,對臺上的演員和下面的官兵大喊:

 

“你們看,老子們不抗戰,這上下四處刀槍傷是怎么來的?是狗咬的嗎?僅我們第400團傷亡就是八、九百,那是誰打的?”

 

劇團當眾道歉,以后閻錫山就再不讓演這個戲了。

 

那么李服膺該死嗎?

 

 

挖地道的冀中婦女同志,請注意她們背后帶錯別字的抗日標語,文化程度有限,但群眾的抗日決心巨大

 

毛澤東同志在《論持久戰》中,正好有段話,談到了李服膺之死:

 

我們主張一切有利條件下的決戰,不論是戰斗的和大小戰役的,在這上面不容許任何的消極。給敵以殲滅和給敵以消耗,只有這種決戰才能達到目的,每個抗日軍人均須堅決地去做。為此目的,部分的相當大量的犧牲是必要的,避免任何犧牲的觀點是懦夫和恐日病患者的觀點,必須給以堅決的反對。李服膺、韓復榘等逃跑主義者的被殺,是殺得對的。在戰爭中提倡勇敢犧牲英勇向前的精神和動作,是在正確的作戰計劃下絕對必要的東西,是同持久戰和最后勝利不能分離的。我們曾經嚴厲地指斥了所謂‘有退無進’的逃跑主義,擁護嚴格紀律的執行,就是因為只有這種在正確計劃下的英勇決戰,才能戰勝強敵;而逃跑主義,則是亡國論的直接支持者。”

 

李服膺被從太原家中押走的當晚,一位年輕姑娘翻墻出了,頭也不回地告別舊家庭。她叫李擷英,是李服膺的“大小姐” ,更是一名“民先隊”員(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先進青年的群眾組織)。當晚她從家里翻出一把駁殼槍,參加同蒲鐵路工人游擊隊(黨領導下的抗日武裝,后來的解放軍六十軍一七九師“臨汾旅”五三七團),改名“李剛”。

 

不久,李剛同志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太行山從事民眾動員工作,曾任中共晉冀豫區偏城(今屬河北涉縣)縣委組織部部長等職,解放后擔任北京市口腔醫院(今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口腔醫院)副院長。

 

 

版畫《120師在華北組畫 北上抗日》,1940年,李少言

 

2005年,抗戰勝利六十周年,拿到“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章”,滿頭銀發的李剛同志,回顧自己的的革命生涯時,說:

 

“在抗日戰爭的烽火歲月中,我在太行革命根據地工作了八年。這是我投身黨的懷抱,也是我放下思想包袱,艱苦磨煉的八年,更是我與老區人民結下深情厚誼、終生難忘的八年。”

 

與人民相結合,與生產、戰斗相結合,與最基層、最瑣碎、最平凡相結合,就不會投降,就不會躺平,就不會胡思亂想,就不會無所作為,就會有出路,就會有辦法,就會有太平,就會有希望。

最后這句,與諸君共勉!

 

 

版畫《120師在華北組畫 宣傳抗日》,1940年,李少言

 

又:這就是,針對最近的網絡輿情,我特別想講給大家的第二個故事。

 

當然也有人認為投降最好,投降也一樣過日子,別人能投降,中國人也一樣能投降,憑啥中國人就不能投降作順民,與之共存呢?

 

投降了,真的會好起來嗎?躺平真的會躺出來太平嗎?

 

注:所有圖片均來自網絡。

 

作者:dangrenbei 來源:黨人碑的熟人茶館

責任編輯:向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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