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在現代化中占據核心地位,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近500年來的世界歷史從正反兩個方面都清晰地證明:
經歷完整、充分的工業化,如英國、法國、美國、德國、日本等,國家就會繁榮富強;
在持續的工業化進程中落伍,如西班牙、荷蘭等,國家就會衰敗;
工業化進程被中斷,如阿根廷等拉美諸國、泰國等東南亞諸國,就會落入所謂 “中等收入陷阱”;
而被工業化遺忘的國家,如諸多非洲國家,近乎與現代文明、繁榮富強絕緣。
中國的工業化遠沒有完成,如今在經濟自由主義的誤導下,中國打開了城鎮化、金融化等魔瓶,中國工業化進程面臨中斷危險。
西方反華勢力阻止、誤導中國工業化
近代以來,歐洲、西方列強為了取得“陽光下的地盤”——為工業化提供必需的資源與市場——而一直在相互爭斗與廝殺;在叢林法則的指導下,戰勝國對付戰敗國(普法戰爭后普魯士之于法國,第一次世界大戰戰后法、英之于德國,甲午戰爭后日本之于中國等)的殺手锏,就是毀掉其工業設施與工業基礎;此外,強權國家對弱勢敵手動輒叫囂“炸回到石器時代”,不只是一種歇斯底里的反應。
所有這些都揭示:工業化是國家繁榮富強的秘密與關鍵。
印錢、投機遠比工業制造容易、輕松,以金融手段掠奪遠比軍事手段掠奪來得容易、輕松。西方列強在自己積極推進工業化的同時,還努力限制和遏制競爭對手、殖民地從事工業化。
英國在北美殖民地出臺了很多措施,包括頒布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條例,如《制鐵條例》禁止美洲殖民地制造各種鐵器,連馬蹄釘都要進口;《制帽條例》則規定美洲殖民地不許縫制皮帽。英國著名經濟學家、國會議員休謨強調:“大陸工業應趁其蓓蕾之時加以剪除。”
當美國牢執世界工業化之牛耳時,為防止挑戰者“篡奪”自己的工業霸主寶座,它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防止自己的高新科技與設備被競爭對手掌握。一直到1979年,美國在“巴黎統籌委員會”(1949年)的基礎上出臺了《出口管理與控制法》,規定不僅美國公司的技術貿易要受美國的管理與控制,而且其他國家使用美國技術的公司也要受美國的管理與控制。
英國的工業革命由紡織業開啟,第一桶金主要是由紡織業積累的。但是,英國的紡織業本身無任何競爭優勢,完全是在高額關稅與強權政治保護下逐漸成長的。為了鼓勵本國紡織品發展,同時抑制殖民地印度紡織品的發展,英國采取嚴重失衡的關稅政策。1814年英國對來自印度的紡織品的進口關稅是70%~80%,而英國向印度出口的紡織品的關稅只有3.5%。
英國控制伊朗后,在伊朗大肆開采石油,但是,為了抑制伊朗能源工業的發展,老奸巨猾的英國在開采石油時的用電,竟然用進口煤炭、燃煤發電提供,而白白浪費掉采油過程中冒出的油層氣。
在最大也是收益最豐厚的殖民地印度,英國統治的一切努力都集中于一點,就是吸取在北美統治的教訓,不讓印度走向現代化、工業化,而是努力使之傳統化、農業化,為此不惜恢復王室以及消失已久的種姓制度。
今天,國內外自由主義者為實現(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新殖民主義政策目標,讓中國牢牢綁定在西方主導的國際分工的戰車上,成為美帝國體系的附庸,竭盡全力以 “華盛頓共識”來取代中國的“道路自信、制度自信與理論自信”,努力讓中國通過各種“去工業化”的方式——如貿易、金融、地產等——去制造財富,而不是提高中國工業化水平——如關鍵零部件與重要原材料等高端制造——提升制造財富的能力。
“財富的生產力比之財富本身,不曉得要重要多少倍;它不但可以使已有的和已經增加的財富獲得保障,而且可以使已經消失的財富獲得補償。”為此不惜殺雞取卵,在混合所有制等各種名義下變賣國有企業,向外資轉讓民族企業的股份,使中國偏離工業化軌道,抑或讓中國工業化主導權掌握在國際壟斷資本手中。
部分學者專家鼓吹中國工業化已經完成
多年來,在“不求所有,但求所在”的思想指導下,從中央到地方,從沿海到不少內陸,首要選擇就是迅速把自己的GDP搞上去。當然,不容否認,在“唯GDP主義”下,中國的工業化、經濟增長、社會發展取得了巨大成績。
美國從建國到19世紀下半葉,用了100多年,GDP達到世界第二;日本從明治維新開始,也是用了100多年,使GDP達到世界第二;然而,新中國用了60年的時間,就使GDP達到世界第二。
有機構分析,未來十年內,中國會超過美國,經濟總量達到世界第一。這些成績值得肯定,但是不能陶醉,因為GDP很可能不能說明什么。在1840年之前很多年,中國的經濟總量遙遙領先世界,然而經過鴉片戰爭的檢驗,這個東方的龐然大物實際不堪一擊。
由于存在很多重復建設,產品低端同質,惡性競爭,國內外市場需求很快就一個接一個趨于飽和,由此導致產能嚴重過剩。中國的基礎原材料、紡織服裝鞋帽、家用電器甚至所謂新興行業——光伏器材等,無不處在產能過剩的痛苦境地。
自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中國一直以壯士斷腕的勁頭與姿態,致力于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但是由于缺乏各類相應的自主創新——長期不重視研發而偏執于引進的結果,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成效不彰。
有鑒于此, 一些專家學者為迎合利益集團的需要,采取“鴕鳥政策”,從產能大面積過剩得出結論,中國的工業化已經完成,未來面臨的主要任務是大力發展服務經濟。
實際上,就英、美、德、日等西方工業化國家的歷史經驗來看,工業化與自由貿易不可得兼。工業化必須在適度保護中成長,高關稅以及各種非關稅壁壘為一國(后進國家)的工業化提供適宜的發展環境——壟斷市場、高額利潤積累(以便擴大投資與研發)等。自由貿易、自由經濟可以實現經濟繁榮,積累肥膘但無法強健筋骨。
在不斷擴大對外開放的前提下,在外資的激烈競爭與跨國壟斷資本跑馬圈地的形勢下,中國經濟積累的不是工業化的鋼筋鐵骨,更多的是通過自由貿易而積累的財富肥膘。如此,變成了外匯儲備與對外貿易的世界第一大國,GDP的世界第二大國。相關人士與媒體常常陶醉于此,其中不乏幾分炫耀。然而,魯迅先生說得好,倘是個獅子,夸說怎樣肥大是不妨事的,如果是一頭豬或一只羊,肥大倒不是好兆頭。
本文摘選自江涌《道路之爭——工業化還是金融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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