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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之:愿為英雄慟哭一場 ——石達開小傳
點擊:  作者:李旭之    來源:昆侖策網【原創】  發布時間:2018-11-05 08: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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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小傳

 

滿清崛起東北,竊居華夏二百載,腥氈遍于神州,黎庶荼炭,辮發髡于華胄,軒裳蒙羞,饑餒及于野,生民倒懸,異暴兇虐,冀有桓溫祖逖之再生。

 

石達開者,清道光十一年二月誕,廣西省貴縣人也,小有大志。時粵人洪秀全馮云山創拜上帝會教于花縣,布道西至貴縣,聞其名智,遂訪石相公,邀與共圖大事。達出山,傾家產,時十六齡一少年耳。道光三十一年,洪楊舉義金田誓師,正號太平天國元年,達封左軍主將,攻城掠地,并蕭氏朝貴兩先鋒。進克永安,建制封王,翼王達五千歲,羽翼天朝。

 

突永安,戰全州,搶蓑衣渡,下長沙,渡湘江,水陸洲伏殲向榮三千部眾,奪益陽,趨岳州,克漢陽,取漢口,戰武昌,達謀深略遠,經略帷幄,攻戰驍勇,屢累勛功,揮指東向九江安慶蕪湖,二十八日驅千八百里,克占江寧,聲譽有起,頌石敢當。太平天國,代天調鼎,都江寧,作天京。

 

巡鎮安慶,經略安徽,行按畝輸銅米策,軍用裕而民有安,頌聲鵲起。四年,都九江,赴湖口,越明年,大敗湘軍,擄曾國藩座船,迫曾溺水投亡,趁勝三克武昌,據有崇陽。六年,轉戰贛省,鄂渚以南,達于梅嶺,蹤綿亙數百里,號眾數十萬,克八府四十六縣,困曾國藩于南昌,如虎囚籠藩。后曾國藩嘆曰:“聞春風之怒號,則寸心欲碎,見賊船之上駛,則繞屋彷徨”“方其戰爭之際,炮震肉飛,血瀑石壁,士饑將困,窘若拘囚,群疑眾侮,積淚漲江,何其苦也”。是時,達年方二十有四,而曾則四十有四之翁耳。達真軍事天才也。忽報天京之急,達星夜馳援,南昌之圍自去。入皖援京,軍勢如破干竹,孝陵衛聯破江南大營,解去天京之圍。回援武昌,與湘軍再激戰有酣。達實天國之柱國也。

 

六年,然將征于外而亂生于內,東王楊秀清欲圖謀位,天王密詔北翼二王誅逆回師。奈征鄂途遠,不解燃眉之急,北王韋昌輝先潛入天京,是夜盡誅東府,殺屠楊部二三萬人。及達返京,天京城血淚盈天,尸骨遍地,達斥韋濫殺過極,韋憤而欲害之,達聞之急縋城而走,然府邸闔家之人盡皆遭害。達痛恨沖天,至安慶,舉兵靖難,同時陳玉成寧國失利,遂轉師以援。達不以私而廢公,匿家恨而救軍急,真磊落君子也。天王詔誅韋昌輝。天京事變止。然煮豆燃萁,血染處處金陵地。

 

十一月,達奉詔返天京,君民十里迎。合朝同舉提理政務,天王尊封達“義王”,達堅辭不受,轉授“圣神電通軍主將”銜,通理軍政。

 

七年,天王忌憚,封洪氏多人挾制,進有加害之意。達覺察有險,以避楊韋之禍,遂出走安慶,布《五言告示》云:

 

“為瀝剖血誠,諄諭眾軍民。自恨無才智,天國愧荷恩。惟矢忠貞志,區區一片心。上可對皇天,下可質古人。去歲遭禍亂,狼狽趕回京。自謂此愚忠,定蒙圣君明。乃事有不然,詔旨降頻仍。重重生疑忌,一筆難盡陳。用是自奮勵,出師再表真。力酬上帝德,勉報主恩仁。精忠若金石,歷久見真誠。惟期妖滅盡,予志復歸林。為此行諄諭,遍告眾軍民。依然守本分,照舊建功名。或隨本主將,亦足標元勛。一統太平日,各邀天恩榮。”

 

九月,天京軍急,金牌請達回京,達拒。在外布兵援贛進浙,調陳玉成韋俊回師天京,解去天京之圍。

 

十月至十二年,達率部南征北戰,東攻西奔,游擊于贛浙閩湘桂黔滇諸省,以西進圖川,是為據川翼天京北出而謀燕京之略也。其經年,克府據縣,克樂平,占江山,攻武義,進有南安,故有,分清兵與南省,牽敵力以繩尾,殲鋒銳于麾前,縱有江南江北大營重建,然天京緩穩如蟠踞,此達轉戰之功效也。

 

達走天京,所率兵不過幾千,不為太平軍之主力。轉戰于外,亦毫無擁兵以圖自立之心,尊天王以報天國,殊死以戰,羽翼天京。以《五言告示》示其忠心無二。何以陷分裂之虞?轉戰南八省,大軍糜需不菲,非克府據縣無以有補,然據地以圖長存,亦勢不允也。達聰慧韜謀深遠,千里迂回轉戰,亦勢之然也,非流寇之一固弊也。今之論其非者,蓋同“何不食肉糜”無異耳!

 

古言“蜀道難,難于上青天”。九年,寶慶之戰,久圍未能克,愈兩月,清軍四方聚攏于城外反圍之,達敗,退桂休整。此役損失巨矣。十年五月,天京使使請達歸,達再拒,然所部彭大順、朱衣點諸將愿與使歸,達不能阻,二十萬軍遂東返。九月,出貴縣,西出橫州北上,入湘鄂界,直趨四川。十二年一月,與曾廣依部會師,全師再壯至十余萬眾,二月,兵克咸豐利川,四月渡烏江,會于涪州,達布《翼王石達開告涪州城內四民諭》:

 

真天命太平天國圣神電通軍主將翼王石為訓諭涪州城內四民人等知悉: 

 

照得愛民者寧捐身以救民,必不忍傷民而為己;知幾者每先事而見幾,必不到昧幾以徇人。

 

茲本主將統兵蒞此,查爾涪城妖兵無幾,團練為多,究其故總是該胡官等自料兵微,逃者畏罪,守則懼死,是以生設詭計,惑以眾志成城,抗我王師。徒為螳臂當車,安得不敗?勞窮民苦磨筋骨,名為各保身家;耗富戶捐納金錢,實則共危性命。 

 

今者大軍渡江,城亡旦夕。際此時候,伊為胡官,即當出城,決一死戰,勝則不獨前程可保,即爾百姓身家亦得護持;如已敗績,伊為胡官者,死之應當;必先飭爾民等,納唉投降,免遭慘戮;或令預為遷居,保全眾命,似此方為爾等父母之官,妖朝愛民之將。目下大兵壓境,退守城中,徒作楚囚對泣,竟束手無策;而乃化民屋為灰燼,惡焰熏天;委巷市于祝融,炎光觸地。致蒼生無托足之區,赤子有破家之嘆。無心失火,為官者尚奔救恐遲;有意延燒,撫民者何兇殘至此?傷心慘目,我見猶憐;飲泣吞聲,人孰無恨?嗟夫!爾民受胡妖籠絡,身為伊死,家被他焚。如此之仇,直覺不共戴天;雖生啖其肉,不足雪其恨。爾等猶不自省悟,反在城效死勿去,何愚之甚也! 

 

本主將立心復夏,致意安民,欲即破厥城池,為民雪恨,竊恐玉石俱焚,致眾含冤。爾四民等痛無家之可歸,愧有仇而不報,誠能效沛子弟,殺酷令以歸降,自當妥為安撫,不致一枝無棲,兵嚴約束士兵,秋毫無犯。即伊爪牙甚眾,下手殊難,尚自家室同謀,抽身獨早;或遷徙郭以圖全,妖民自別;或渡河以待撫,良莠攸分。網開三面,用命者大可逃生;仁止一心,體德者自能造福。倘其執迷不悟,如野鬼之守孤墳,終必后悔已遲,思獵犬而逐狡兔。特此訓諭,切切凜遵。

 

太平天國任戌拾貳年貳月十四日

 

后有贊曰:翼軍遠征,仍旦夕尊念民族革命之大旨,擁天王為至尊,軍所至,必愛民保民,不害擾分毫,施仁義以要民,性慈而不戮。諭亮革命大義與愛民精神,無宗教之語,真藹然仁者之言,是可傳也。

 

五月至十三年五月,四渡赤水,會潛江東溪作謀,賴裕新李福猷各分領軍由黔入滇,繞道而上,搶渡金沙江;達軍從敘府南進,期會于金沙江北之沐川司,再共取成都,是謂“東溪決策”。

 

三軍繞道黔滇圖川,川督駱秉章急調諸將及土司兵分防。

 

十二年十一月,賴裕新中旗渡金沙江,進逼寧遠,以應達部,然達部受阻橫江,南退入滇,會兵未果。達壯其志,詩曰:“大盜亦有道,詩書所不屑。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人頭作酒杯,飲盡仇讎血!”十三年三月,賴部北擾迷惑,李福猷部東入黔迷惑,掩達部不戰而渡金沙江,經冕寧小路,直抵大渡河渡口紫打地。然賴裕新自寧遠進冕寧,至越巂,為土司嶺承恩所斃,余皆散戰川西十余縣,多為清軍民團截殺,盡亡于平武山谷中。李福猷由黔入川,尋亡于黔境。

 

時川督駱秉章急調蕭慶高、何勝必湘果中右兩軍兼程馳赴雅郡榮經,并札飭邛部土司嶺承恩帶領夷兵,已將大路各隘札斷。

 

紫打地,有大渡河阻于前,北岸尚空防,松林河與土司王應元夷兵千扼于左,索橋通未撤,馬鞍山擋于南,楊應剛王松林追于后,老鴉漩河斷于右。軍師曹臥虎計前曰:”詢諸冕人,便捷莫如小道,且無妖。看大王鼓行而西,軍到即克小河,直據松林土署,珍奇米粟,俱為我有,用以犒軍,自松林入瀘定,經天全,繞邛州油榨沱,轉瞬軍逼成都,兵家乘虛主速行。”

 

達率軍三萬眾,十三年五月十四日晨,進紫打地,違“軍到即克小河”之策,緩兵休整一夜。然是夜大渡河及松林小河陡漲數丈,勢不能渡,漲至十七日勢稍緩,然則唐友耕已駐大渡河北岸,土司嶺承恩據馬鞍山斷糧道以待,王應元扼毀索橋,達陷絕境。

 

達命三渡大渡河,損重未果,二渡五千英魂齊喪湍流,悲鳴嗚咽,山河泣血,兩強渡松林河,亦敗,且糧斷饑餒,殺馬采樹葉而食。六月五日,達射書王應元,忍求讓路,以良馬白金相贈,遭拒。 三面之圍逼近,十一日,達率殘部六千東走老鴉漩,水大不能突。困利濟堡,糧彈全無。

 

清軍入營勸降。達納曾仕和計,“宜表詐降,侯濟何劫糧,斬木猝攻,聲威則無不復盛者”,狀其言,決計舍命全軍,致駱秉章書:

 

竊思求榮而事二主,忠臣不為。舍命以全三軍,義士必作。緣達生逢季世,身事天朝,添非諂士,不善媚君,因讒譖而出朝,以致東奔西逐;欲建白于當時,不憚旰食宵衣。祗以命薄時乖,故爾事拂人謀,矢忠貞以報國,功竟難成;待平定而歸林,愿終莫遂。轉覺馳驅天下,徒然勞及軍民;且嘆戰斗場中,每致傷連雞犬。帶甲經年,人無寧歲,運籌終日,身少閑時,天耶?人耶?勞終無益:時乎?運乎?窮竟不通。閱歷十余年,已覺備嘗艱苦;統兵數百萬,徒為奔走焦勞。每思避跡山林,遂我素志,韜光泉石,卸余仔肩;無如騎虎難下,事不如心,豈知逐鹿空勞,天弗從愿。達思天命如此,人將奈何?大丈夫既不能開疆報國,奚愛一生;死若可以安境全軍,何唯一死!

 

達聞閣下仁義普天,信義遍地,爰此修書,特以奉聞。閣下如能依書附奏清主,宏施大度,胞與為懷,格外原情,宥我將士,赦免殺戮,禁止欺凌,按官授職,量才擢用。愿為民者,散之為民;愿為軍者,聚之成軍,推恩以待。布德而綏,則達愿一人而自刎,全三軍以投安;然達舍身果得安吾全軍,捐軀猶稍可仰對我主,雖斧鉞之交加,死亦無傷;任身首之分裂,義亦無辱。

 

唯是閣下為清大臣,肩蜀重任,志果推誠納眾,心實以信服人,不蓄詐虞,能依請約,即冀飛緘先覆,并望貴駕遙臨,以便調停,庶免貽誤。否則閣下遲以有待,我軍久駐無糧,即是三千之師,優足略地爭城;況數萬之眾,豈能束手待斃乎?特此寄書,唯希垂鑒。

 

十二日,達率曾仕和黃再忠韋普成及五歲幼子石定忠赴涼橋與楊應剛談判,遣散四千兵,余兵兩千帶械移駐大樹堡。應剛即協釋達父子及官佐護送渡河,部屬二千余仍留堡地安置,并允以數日休息,給資遣還。后唐友耕兵自北來,奪俘,悉殺于大樹堡,囚達。詐降計絀,達陰自悔恨。越日,友耕派隊送達詣成都。二十七日,旋被害。

 

成都科甲巷。載云:駱秉章問達:“爾欲降乎?”達眉宇英氣朗聲道:“吾來乞死,兼為士卒請命。”“死若可安將全軍,何惜一死!”“石之三人自就綁至刑場,均神氣湛然,無一毫畏縮態。且系以凌遲極刑處死,至死均默默無聲,真奇男子也。”曾仕和“文弱,不勝其楚,慘呼”,達止曰:“何遂不能忍此須臾?當念我輩得彼,亦正如此可耳。”曾遂切唇無聲,而觀者無不為之動容。“其梟桀堅強之氣溢于顏面,而詞句不亢不卑,不作搖尾乞憐之語,臨刑之際,神色怡然,實丑類(注:實為英雄也)之最悍者。”

 

論曰石達開,華夏千古一真英雄也今有丑音而丑之,實為奸論也

 

難不見頌歌有清一朝,無非淫于清之一統及坤與之闊,反視立心復夏之杰為民雪恨之士為寇仇,以今之少民之政亂結往古,行美化之舉夸溢美之言,錯亂時空,是非顛倒,而不見有清之鉗人心,暴虐之慘乎?太平軍將士被俘者,如林鳳祥,李開芳,無不遭凌遲之酷刑。端明以事實正明以是非,論史之本也。太平天國及石達開起事于腥氈禍亂,其奮于反封反帝之業不可否,革命業績及英雄名譽亦不可否。石達開出天京,何以分裂有罪?為避禍珍護天國之創舉,東轉西戰,南奔北突,穿滇過黔,播革命之火種,撒入南國,融結苗彝。石達開駐軍大定與苗胞歡聚即席賦詩曰:“千顆明珠一甕收,君王到此也低頭。五岳抱住擎天柱,吸盡黃河水倒流。”遺散太平軍戰士,有為苗彝民眾之掩養。

 

七十二年后,工農紅軍再過苗彝,故曰:“七十年前過長毛,清朝官兵和發財人說長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回要過紅軍了,國民黨和發財人又說紅軍是殺人放火惡無不作,看看再說。”同經彝族果基,彝海歃血結盟,直趨安順場,亦累有石達開之前功也。石達開覆亡紫打地,河水暴漲,是其天時不利也,重兵入險境,是其地利不祥也,彝區初蹈,獲力不固,再緩兵謀柔,是其人和不濟也,然則人和,工農紅軍得其實也。故曰工農紅軍就是太平軍,太平軍在大渡河畔未竟之業就由工農紅軍來完成了

 

每讀石達開成都科甲巷慷慨堅強怡然臨刑之故事,只愿為英雄慟哭一場。壯哉,石達開!雄哉,石達開!

 

是為英雄傳。

 

2018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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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石達開太平軍與西南少數民族關系的歷史情況

 

一  太平軍經過會理、德昌、

西昌等地的情況 

 

同治元年冬月,太平軍由云南分兩路渡金沙江進入四川。一路由石達開的前鋒賴裕新率領,由川南經貴州西部,到達云南的東川金沙江邊,從今會東縣鲹魚河等地渡江,然后北經披砂(寧南)、松林坪等地進入西昌。一路由石達開親自率領,由云南的永仁一帶渡金沙江沿安寧河谷北上,經攀蓮、撤蓮抵米易、掛榜,駐扎三日。過年同治二年元月初四日,再從掛榜出發,仍沿安寧河河谷行進,經永定營、綿川等地進入德昌、西昌。

 

當賴裕新所部渡金沙江時,會理知州徐傳善曾率清軍前往阻擊,連遭慘敗,急忙退入城中。從此以后,太平軍經過德昌、西昌、越西和冕寧等縣時,清軍都聞風逃散,或藏匿深山,或死守城內,不敢抵抗。

 

當太平軍到達會東一帶以前,當地人民曾暗中派人前往迎接,并充任向導。黃柏、漕源一帶有彝族數人,到寧南境內為太平軍引路和搬運物資,太平軍給以重額酬金。他們把太平軍一直護送到普格縣才回家。 

 

太平軍在會東宣傳說:“我們是要打到北京去和清王朝爭天下的。”太平軍的紀律很好,不侵擾百姓,吃一文錢的東西都要給一文。人民群眾逐漸明白了真相,不再相信清政府和地主豪紳的謠言。

 

太平軍到達德昌、西昌以前,清朝官吏和地主豪紳一面準備倉惶逃走,一面大肆造謠,他們說:“太平軍所到之處,撓殺搶掠,無所不為,連他們的戰馬都是以人的肚腹為槽,以人血為飲料的。”

 

在米易、德昌一帶,太平軍通過了由彝族土司管轄的地區。太平軍曾向各家土司發送文告,說明太平軍反清的目的,太平軍只是路過此地,要求互不相擾。解放前幾年,德昌編修縣志時,昌州土司祿氏曾出示太平軍致他家的一份文告,大意是:“滿清異族,荼毒中華,以故天王援舉義師,大張撻伐。天兵紀律之師,望所到之處,約束所屬百姓,切勿聽信謠言,滋生事端。”同時,太平軍也以實際行動駁斥了清朝官吏和地主豪紳的謠言。所以,在太平軍路過時,有的土司便沒有出來干擾。太平軍走過之后,一些土司也沒有聽清朝官吏之命令率部追擊。

 

在太平軍到達之前,有一伙流氓無賴之徒偽稱太平軍到處燒殺擄掠。有的老百姓不明真相,聞太平軍到即闔家外逃。這幫“太平軍”在德昌麻義溝曾搶了一家姓張的,為太平軍逐走。太平軍并用刀在張家門檻上砍了兩刀,借以警告這幫匪徒:再有冒太平軍之名,侵擾百姓者,有如此檻。

 

太平軍到達德昌時,有楊石匠等人前往迎接,太平軍加以撫慰并賜以酒食。

 

太平軍在德昌向群眾宣傳說: “一個人不能欺侮另一個人,一個人不能壓榨另一個人,大家都應有地種,大家都應有衣穿。”他們對待群眾很好。安寧河一帶的漢族便來德昌“投長毛”參加了太平軍,據說有個姓徐的老頭都參加了太平軍。他們還招募了許多工匠來打造梭標、雙刀、弓箭等武器。德昌的群眾說:“太平軍是幫助窮人的。”“當時天兵過境,真是秋毫無犯”。

 

太平軍離德昌后即分兵兩路進入西昌縣境。一路出黃蓮關行經大箐,一路出河西直趨樟木箐。主力部隊都是沿安寧河西岸北上,先頭部隊全是騎兵,晝夜兼程。有的一個人就牽了兩匹馬,一匹騎乏了,立即跨上另一匹。

 

當時,西昌縣的清軍和民團都躲在西昌城內,緊閉城門不敢出戰,并準備了大量的灰包、矢、石守城。

 

太平軍經過安寧河沿岸時,有不少群眾參加了太平軍或為他們運送物資,特別是河西一帶去的人更多。直到太平軍失敗以后,有的人才回家。這些人往往被稱為“長毛”。太平軍的戰土也有因傷或迷途掉隊后流落在這一帶的。樟木箐有一個姓何的,便是在那里安了家的太平軍戰士。

 

太平軍大部隊過去以后,又有一幫流氓無賴,偽稱太平軍伏在后面騷擾百姓。

 

一個多月以后,太平軍主力行經冕寧、石棉一帶,遭到清軍的圍追堵擊和土司嶺承恩的襲擊,損失很大,在紫打地又遭到清軍的猖狂進攻。進抵大渡河時,逢河水陡漲,制舟筏數次皆不能渡,河北岸有四川總督駱秉章所派大兵及土司王應元阻攔,河南岸又有清軍和土司圍擊,太平軍被圍月余,彈盡糧絕,馬皆食盡,犧牲者頗多,傷者不得治。石達開乃以保全軍生命安全為條件,自投清營。清軍初假意允諾。但石達開到達后立即將其枷往成都處死,又將已交出武器瘦弱不堪的太平軍戰土數千人盡行殺戮。

 

據說有一部分太平軍循大渡河而上,到達了草地,人民很愛戴石達開,都說他不是被殺而是到草地去了。

 

太平軍戰士敗散后,有些人就沿途留下,在當地成家立業,越西、西昌、德昌都有他們的子孫。有些流落到了彝區,或投靠于彝族勞動人民,或被奴隸主強迫為奴隸。由于奴隸數量的增多,加以太平軍戰士的反抗,所以有些奴隸主寧愿賤價出賣也不留在家中。直到現在,甘洛縣田壩一帶都還有不少“長毛”的后代。

 

二 太平軍經過越西大瑞、

中所等地的情況

 

太平軍由云南渡江,經會理北上,于同治二年春到達滬沽后,即分兵兩路。大隊循冕寧小道向大渡河方向進軍,由石達開親自率領,在鐵宰宰被清軍和土司兵擊敗,少部分進入越西縣境,在到達越西縣城以前,經過的地方有冕山、登相營、九盤營、小相嶺、凌水灣、長老坪,長坪子、小哨、白泥灣、炒米關、五里盤.陶家營、大瑞、中所、小孤山等。

 

太平軍的前鋒都是騎兵,后面的步行和騎馬的都有。他們為了抗擊尾隨而來的清軍,留在白泥灣后的山頂上構筑工事,但未發生戰斗。

 

太平軍帶著不少輜重物資,上山下坡非常不便,白泥灣一帶的彝族人民便主動幫助他們運輸。太平軍戰士抬著東西,彝族人民使用粗大的繩子系住杠子,一步一步地往上拉。下山時又系住杠子的另一端,一點點往下放,終于使太平軍順利地翻過山坡。當時幫助太平軍拉繩子運東西的彝族人民是很多的,他們見到太平軍一批批路過時,就在山上叫: “長毛來了,快來拉索!”太平軍也送給他們一些酒錢,向他們表示感謝。

 

但是,漢族地主對太平軍完全是另一種態度,太平軍也曾給他們以懲處。

 

當時田灣有一家姓鄭的官僚地主攻擊過太平軍。這家的一名“武秀才”鄭早卿,在黑夜殺死了兩名露宿在他家院墻外的太平軍戰士,太平軍便燒了他家的碉樓,把他們全家人逐到山里去。另外,太平軍在這一帶就再沒有燒過房子,也沒有殺過人。

 

太平軍失敗后,不少戰士流落到大瑞一帶。有一名姓鄧的太平軍戰土幫這里的曲莫阿牛家作活,阿牛便把外甥女兒嫁給了他。大花地區的倮伍家有一戶娃子也招贅了一名太平軍戰士。這一帶的郭家、田家等也都如此。太平軍戰士在這里安家立業,和這里的彝、漢人民共同生活、共同勞動。現在這些地方還有他們的后代。

 

太平軍出大瑞到達中所時,謠言已經傳到中所一帶。清朝官吏說 “太平軍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槍,見房子就燒。”

 

太平軍快要進駐中所時,有錢人急忙跑到城里躲避,有些窮人不明真相,聽了謠言,也跑到附近山林中藏了起來。但還是有些人沒有走開,仍然住在家里。

 

當地清軍有一名通判,率軍一營,約四五百人,扎在中所。他聽說太平軍快到了,便急忙率軍退避入城,根本不敢打照面。

 

太平軍到達中所時,沒有跑開的人就出來迎接,他們都是無田無產的農民。太平軍就在他們每家門口插上一支小旗,表示這些人是好人。有部分太平軍在太平坎住了一夜。當時,那里的老百姓有的跑了,有的躲在附近觀看動靜。有一家房子里關著幾十頭牲口,雖然主人不在,太平軍也沒有宰殺或牽走。據說太平軍見到圈里有懷孕母豬,就在豬圈上貼一張條子,說明圈里的是母豬,不要殺掉,以免一刀傷數命。

 

鄧家壩有一家地主,新修了一幢房屋。路過的太平軍在這里住了一夜,這家地主在夜間派人暗殺了一位出來挑水的太平軍戰士。太平軍臨走時把這幢房子燒了。

 

原先躲在附近觀望的老百姓,看到太平軍并沒有隨意殺人放火、亂搶東西,也就漸漸地回家來了。

 

太平軍離開中所壩時,不少彝漢群眾都跟隨他們去了。有的是參加了太平軍,僅王熹廷聽人說過而且現在還記得起來的就有田英庭、鄭顯廷、劉祟清等人。更多的是為太平軍挑擔、趕馬、運輸東西。

 

太平軍給中所地區的彝漢人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太平軍進抵越西城下時,城內的清朝官吏和豪紳地主害怕遭到懲罰,死命防守。城墻上每個垛堞部站了一個清軍。太平軍路過的幾天,清軍一直把城門緊閉.由于城里的人太多,糧食吃完了,水也喝完了,只有以蕎葉為食。太平軍也沒有攻城,繞城經東山腳下繼續前進。東山下有一大片水田,清軍把水溝下游堵塞,使田里的水深達數尺,太平軍在黑夜急行軍時,有的馬匹收腳不住,陷入田中。當時,太平軍行軍是一小批一小批的,前隊的已遠去,后隊的未趕上,清軍就乘機而出,對這些陷入泥潭的太平軍進行攻擊。太平軍被溺、被殺的約五六十人。清政府以銀懸賞收繳太平軍人頭,有些清軍就把老百姓殺了,提頭去領賞。

 

太平軍走到大渡河邊時就失敗了。當翼王石達開被俘以后,清政府就來招降太平軍戰士,聲稱只要交出武器,保證不殺人,并且每人發給四兩肉,但太平軍校削尖了竹子進行抵抗,犧牲的很多。

 

太平軍過后不久,山上的彝族便下山來,一方面是彝族人民向清軍、向民團進攻,另一方面是彝族奴隸主乘機搶掠,他們把把田(白泥鴻)到小孤山一帶的房屋大都焚燒了。以后,清政府就說這些房子是太平軍燒的。那時候,清軍見了頭發較長的老百姓就說是“二毛子”便抓去殺悼。有的老百姓被迫去追趕太平軍,自愿當“長毛”去了。

 

有些太平軍戰士就在這一帶留了下來,有周、潘等四家,瓦巖有一個姓劉的,后來人們叫他“劉長毛”。挖補搪有一個姓沈的,原是太平軍的軍醫,他的醫道很高明,看病又非常認真,而且不貪財,彝漢人民都十分分敬愛他。

 

太平軍失敗之后,這一帶的彝漢人民對他們十分懷念。有的說翼王石達開沒有被殺,在成都被清政府處死的是另外的人。有的說石達開跑到草地去了,或是到峨眉山去了。據說后來還有人“見”過他。

 

三 太平軍在越西彝區的影響

 

翼王石達開的軍隊經過越西已九十多年了,那年是豬年,彝人都知道豬年“長毛”反,豬年過“長毛”。

 

“長毛”快要來以前,彝區就聽說“長毛”要來了,還說“長毛”見人就搶、就殺,捉住人后把肚子剖開,挖出心肝五臟,裝上糧食喂馬,馬吃慣了,所以“長毛”的馬見人就吃。聽到這些話以后,大家都害怕。

 

“長毛”來得很快,來了才知道,他們從相嶺頂,經小山、白泥灣、炒米關、陶家營到中所壩這一帶。他們日夜不停的過隊,馬太累了,鼻孔出不來氣,就把馬的鼻子割開。因為“長毛”來得很快,有的人躲藏了,來不及躲藏的人和“長毛”會了面。他們在山下大路過,彝人在山頂偷偷看,他們看見山頂上有彝人,就打招呼說:“你們快下山來。我們宰牛宰羊給你們吃!” “長毛”打的是白字黑旗。

 

“長毛”都過了很多以后,冷土司(嶺承恩)就來命令叫各支彝人去打“長毛”,果基阿石子家與冷土司是親戚,翼王就是阿石子家娃子捉住的,以后由土司交到成都去,冷家得了賞,共有七個半印。

 

“長毛”過了以后,彝人就惹鍋了,老一輩的人都說,翼王是惹禍的蔸蔸!”因為翼王經過彝人地方時,打聽到各支彝人住哪些地方,哪些人是各支的頭人之后,他就給各支頭人寫信,寫信時沒有和各文頭人見面,有的是通過彝人各家支互相傳送,有的是通過到彝區做生意的漢商送信。阿侯,八且和果基等十三家都得到過他的信,給果基十三家的信是統一給的一封。信上的大意是;‘我們已經把清朝皇帝的地盤占了大半了,我們走這里過就是去奪皇帝位的,各支頭人要好好率領自己的人起來和清朝官兵干,等我們把做壞事的人都殺掉,奪了皇帝位后,各支頭人都可以當官,都有一份糧食吃。”

 

那時各支頭人親眼看到千千萬萬的“長毛”打出去了,清朝官兵,聽到“長毛”來了就跑,各個哨卡很空虛,大家就動手干起來,因此, “長毛”過了以后,就把小山扎斷,營房燒毀,清軍糧草一運到就搶。后來聽說翼王在阿道(即石棉)失敗,但彝人已經惹禍了,就繼續干下去,越干越大,干的人越來越多;到了“長毛”過了以后的第六年(龍年),清朝就派周達武率領清軍來打我們涼山。

 

老一輩說,當彝人扎斷小山、搶糧草、斷絕交通以后,土司就派人給成都清官帶信說:“如不派大軍來打彝人,我管不了了!”周達武帶領清兵一直打到牛午壩才收兵。這次彝人被打敗以后,才開始作質換班制度。

 

在越西,周達武從大阿一直到謝家墩,沿東山一帶都修筑碉堡,每個碉堡都駐扎一個總爺帶兵把守,主要是防普雄彝人出來搶劫。聽說彝人和周達武打仗時,火藥槍很少,大都是把硬木棒削尖,在火里燒一下作軍器。從濫田壩經蠻子溝到四箕溝一帶,殺死了許多人,那一條溝的水都是臭的。后來彝人被打敗了才投降。

 

在打仗中有一個穿紅裙的婦女在山上奔跑觀望,并沒有參加戰斗,但周達武說這個女人相當厲害,一定要交出來殺掉。八且家被打敗投降了,但周達武一定要把八且家的頭人八且格碩殺了才甘心。開始八且家的人為了保全這個頭人的性命,他們說投降可以,但頭人一定不能殺掉,但周達武說;如果頭人沒有殺著,就把八且家整個家支殺絕,斬草除根。后來八且格碩為了顧全家支,就自動出來讓周達武殺,但他提出一個條件,即他要與周達武再打二天仗以后才愿意就刑,這個要求被周達武拒絕了。以后他又提出,不打三天仗;也要向周達武的軍隊射三箭才愿意就刑,周達武接受了這個條件。他在射箭時,果然三箭射中三個清兵后,才被周達武所殺。

 

各支彝人投降后,周達武上報成都,說各支頭人都殺了。其實只殺了一些沒有錢的頭人,有錢的都出錢買命。周達武殺這些頭人時,成都還派了官來監斬,但周達武先通知了各支頭人,叫他們用娃子當“替死鬼’。這些頭人把好衣裳給老實的娃子穿上、宰牛宰豬打酒給娃子吃后,然后向這個娃子說“周大人要給你官做,送你的好東西,他問你是不是某某人(即頭人的名字)時你就要答應說“是”,這樣,名義上說是殺了各支頭人,其實殺的是娃子。周達武得了不少銀子,多的是二三千錠,少的也要出幾百錠。聽說這件事是周達武通過他的師爺兩父子干的,后來周達武害伯他的師爺把這件秘密泄露出去,就把這兩父子殺死在中所壩附近的五里排。

 

四 太平軍經過越西城郊的情況

 

太平軍到達這里前十年左右, “長毛造反,要奪清朝江山”的消息就傳到了越西。后來,聽說太平軍要從云南往這里來的消息后,清朝的官吏便大肆造謠說: “長毛無惡不作,無所不為,連他們的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

 

同治二年初,太平軍從瀘沽分兵,一股進入了越西。清朝的官兵同地主豪紳急忙跑進城里躲避。他們不僅閉門不出,而且還拆了一座石橋,把幾千斤重的石條拿來抵住城門。城墻上每個垛堞站著一個兵,放著五支矛,準備在太平軍攻城時進行頑抗。但是太平軍卻沒有攻城,從東門外河邊繞過去了。太平軍路過的幾天里,城里的官兵地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城會被打破。

 

太平軍的先頭部隊是騎兵,接連走了幾天,人數不知有多少。白天路上的灰塵象云霧一樣遮得不見太陽,晚上火把一個緊接一個,望不到頭。太平軍騎著快馬,帶著火把,象一條火龍。

 

和清胡官吏與地主盜紳的造謠污蔑相反,太平軍是不輕易殺人的。中所、小孤山、越西東南門外都有名百姓站在路旁觀看太平軍行軍,太平軍都沒有傷害過他們。而且若不是地主殺害了太平軍戰士,太平軍也沒有先燒他們的房子。

 

真正屠殺人民的是清朝官兵。當一部分太平軍戰士誤陷入東南城外的水田中,失去戰斗力時,清朝官吏下令取得一顆太平軍的人頭者賞銀十兩。清軍為了貪賞,除殺害太平軍戰士割下人頭外,還殘殺無辜的老百姓,割下人頭去領賞銀。例如他們殺了南門外的一個青年,把他的頭割下來帶進城去領了賞,在懸頭示眾時,被這位青年的母親認了出來,她傷心地痛哭了好幾天。 

 

附近的農民也有隨太平軍去的,也有不少人為太平軍背糧食、抬東西。城附近的李家就有人參加太平軍。大屯的陳家有人去運東西。大屯的胡家(即調查對象胡錫城的叔公)為太平軍作廚師,太平軍在安順場失敗后才回家,還被人呼為“二毛子”。

 

太平軍失敗后,不少戰士流落到這里,為彝漢人民所收留。太平軍在白沙溝遭到清軍伏擊,犧牲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受傷。當地人民暗自把這些傷員引回家來,調養掩護。后山鄉有一個彝族老鄉引回了三個受傷的太平軍戰士,他們的傷養好后就和這家人一同生活、勞動,有的入贅在這些人家,有的又由這家人另說了媳婦,安家立業。

 

張開壽的母親就是一位廣西籍的太平軍女戰士。她是隨太平軍后隊前進的,后來掉了隊,便為南門外的張家所收留,不久便與張家的一個青年結了婚。

 

這一帶的老百姓為了避免清軍搜捕,把流落下來的太平軍戰士剃去了頭發,換了衣服,教他們說本地話。以后這里的挖煤工人,從富林到瀘沽運鹽的力夫中就有不少是太平軍戰士。他們多是被認作干兒子、干女兒,或是招為女婿后留下來的。現在北街上的田家、陸家、鄭家和先家壇的張家、李家都是他們的后代。

 

太平軍過了之后,附近的少數彝族奴隸主乘機下山來搶劫,普雄的阿候博留家、倮伍尼子家擄擊了外南街的幾十個人,還把房子燒了。那時清軍還不敢出城,只是把城門開一條縫,容一人出入。以后清朝官吏就說房子是太平軍燒的,人也是被他們擄去的。

 

五 太平軍經過越西新民、保安、 

梅子營、 海棠等地的情況

 

在太平軍到達這些地區之前,清朝官府和地主、奴隸主們就十分驚恐。他們造謠說; “長毛走一處吃一處,吃一處殺一處。” “長毛一來,“大人都要殺光,小人都要帶走”,又說甚么“長毛把小孩的肚子剖開,挖出心肝五臟后,裝上米喂馬,馬習慣了,見小人就吃”。又布置了一套“堅壁清野”的辦法,設下陷阱,以便消滅太平軍。官僚地主們一面四處藏匿糧食和財物,一面威脅彝、漢、藏(當時稱為“番”)各族人民說, “你們把房屋拆掉,把糧食和全部東西都搬出去藏起,人都躲起來,長毛見不到人煙,住的地方和吃的東西都沒有,他們就不會來了。”例如,當時臘關頂居住著十一二戶藏人和三戶漢族農民,吃水很因難,要到五、六里以外的五見排去挑,清朝官兵竟強迫他們把水桶也藏起來。梅子營附近有一個大巖洞,能容納二百人,官兵和地主豪紳就強迫群眾到這里躲藏。此后就將這個洞叫作’躲長毛”洞。

 

在太平軍快到越西以前,保安和海棠的都司還專門派人到越西城和王家屯(新民)探聽消息,在當時群眾中造成了一種恐怖的氣氛。

 

據說在屬豬的那年(1863年)的四、五月間,太平軍從西昌經滬沽分路,一支經冕山、小相嶺、大樹、中所壩等地進逼越西城下(石達開本人沒有經過這里)。城區附近的地主豪紳都倉皇逃入城內躲藏,就連保安、海棠一帶的有錢人也爭著逃往城內。太平軍經過時,城門緊閉。當時城里躲藏的人太多,把井水都汲干了。當時太平軍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路,越西城內又有重兵把守,城上架著大炮,所以太平軍沒有花費時間去攻城,而從中所壩插到東山邊,再折經王家屯到保安。

 

一路上,清軍不敢交鋒,駐守青杠關的一個把總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只是太平軍到達王家屯附近的大屯時,這里的地主妄圖螳臂擋車,在寨里向行軍中的太平軍射擊,太平軍立即攻占大屯,消滅了敵人,焚毀了碉樓。

 

當太平軍神速進駐保安時,駐防當地的清軍“武字營”大為震恐,落荒而逃。保安都司由于大肆榨取民脂民膏,金銀財物很多,在倉皇逃命之際,還有一大箱銀子顧不上帶走,扔到茅坑里去。只有一個姓趙的領哨率領少數清兵企圖負隅頑抗,在太平軍迅速攻占保安后,將這個領哨擒獲,并立即押到城墻上處決,然后將“武字營”駐地武廟焚毀。保安鎮上的漢族地主豪紳則逃到附近深山老林中的彝族奴隸主家安身,升積極策劃進攻太平軍。

 

太平軍從保安到梅子營時,漢族地主和彝族奴隸主嶺承恩(土司)率領反動武裝進行攻擊,但與太平軍一觸即潰。他們還欺騙唆使一些老百姓去殺害太平軍。 “凡殺死一個長毛,割下一只耳朵表功者賞銀六兩”。根據梅子營老人蔡登貴說: “太平軍在這里駐扎三四天。我們家里是窮人,沒有跑。那時我的父親和二爸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清官就懸賞叫他們帶上短刀去殺剛到這里的太平軍。因為他們行軍累了,睡得很熟,我二爸就去揪住一個太平軍的耳朵,正準備用刀割時,這個太平軍戰士發覺有人揪他的耳朵,就一個反掌把我二爸的刀打掉,二爸被打在地上。這個太平軍戰士爬起來,看見我父親和二爸是老百姓,不但沒有打罵他們,還給他們說: “你們不要聽信清官和發財人的話,不要受他們的指使與我們作對。”我父親和二爸看見太平軍的武藝那樣好,又那樣寬待他們,給太平軍陪了禮以后就跑了。”在太平軍駐扎梅子營期間,看見老百姓就不傷害。他們吃的糧食是抄地主豪紳的家得來的。晚上進軍時,就用布纏在木棒上澆上油作成火把照明。

 

幾萬太平軍已經過了大半,后面來的人漸漸少了,行軍中又有些間斷,這時有些清兵和地主奴隸主武裝就在山勢非常險峻的百沙溝西面陡壁上釘上木樁,系上皮條、藤子和繩索,沿著陡壁放上滾木和擂石。當后隊太平軍不了解情況從梅子營臘關頂進入西山之間的深谷百沙溝,路經百沙溝西岸時,地主奴隸主分子就將皮條、藤子、繩索砍斷,滾木擂石從幾十丈高的陡坡上滾下。正在行軍中的太平軍戰士,猝不及防,有的立即被打死,有的被打傷,當時犧牲的有一二百人。這時土司兵已扼據梅子營到百沙溝間的臘關頂,已經過了關的少數太平軍戰士因受滾木擂石的威脅,不能再過百沙溝而散失,已過百沙溝的太平軍戰士,由于不熟悉道路,不能再沿陡坡前進,使從干構繞過臘關項回到保安。據說他們折回保安后,又從保安向梅子營、臘關頂進發,驅敵盤踞在那里的清兵和土司兵。

 

這次太平軍在百沙溝的傷亡是很慘重的,除了犧牲的以外,約有百人身受重傷,就集中到百沙溝釁的巖洞里,后被清軍發現,向他們進攻。太平軍傷員們堅持反擊,終因傷勢過重,又斷絕了糧食,結果被困在洞中活活餓死。幾天之內,當地群眾還能聽到呻吟聲。

 

已過百沙溝的太平軍前隊,經蓼葉坪向海棠進發,海棠的駐防清軍有二三百人,并在城樓上架設大炮,對準蓼葉坪到海棠的大路,企圖炮擊太平軍。不過,當太平軍一到,海棠清軍都司陳士亨早巳棄關而逃,漢族地主也逃到少數民族地區。當地老百姓在清朝官府和地主豪紳的逼迫下,許多人也躲藏起來,太平軍到達海棠時,只有少數清軍和貧苦群眾迎接他們。一個姓朱的農民還帶領太平軍搜索官府和地主豪紳的糧食財物,太平軍在取得糧食和財物后,即將清軍營房和地主豪紳的房屋燒毀。

 

由于太平軍是一支革命軍隊,因此對這一帶的彝、漢、藏各族人民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他們向當地各族群眾宣傳了反對清王朝反動統治者的道理。如向群眾宣傳說: “我們是反對滿清的,推翻了滿清,奪了王位,天下太平,大家就好過日子了。”太平軍打擊的目標都是群眾痛恨的清朝官兵與地主豪紳,有少數群眾即使一時受到了清王朝官兵與地主豪紳的欺騙利誘與太平軍對抗,太平軍也采取說服的辦法,對他們進行教育。因此,太平軍經過王家屯、保安、梅子營和臘關項時,曾有一些漢、彝、藏各族人民參加了太平軍。太平軍也把一些小孩寄養在老百姓家里。

 

在太平軍路過這一帶以后,彝族人民反抗清王朝的斗爭也更加激烈了。王家屯附近的彝族人民紛紛起來攻打清軍,切斷了越西通向海棠的大路,雖然青杠關就有個總爺帶著500人把守,但連這條路都守不住,直到第二年,追趕太平軍的一個“將軍”到了,才把彝族人民鎮壓下去。互拉崗的彝族人民也進行了反抗,清政府急忙派了梅子營的漆把總帶清兵50人前往鎮壓。彝族人民將官兵誘入村寨,用一部分力量包圍殲滅清王朝的官兵,而派另一部分力量去攻打梅子營,并將梅子營的清軍營房燒毀。

 

盡管清朝官府、地主、奴隸主對太平軍進行造謠誣蔑,彝、漢、藏各族人民還是很快就認識到了這支隊伍是種莊稼的窮人起鬧革命的,清朝官兵和彝人漢人中的發財人聽到他們來了就只有跑。群眾一致贊揚:保安領哨殺的好!因此,在太平軍后隊遭到土司武裝襲擊潰散后,雖然有一部分被屠殺或被掠為奴隸,但其余的則在當地彝、漢、藏各族人民的積極掩護和幫助下,活下來或逃了出去。當清朝官府逼著群眾交出這些太平軍戰士時,群眾都挺身而出保護他們,把他們認作自己的兒子、女婿和親戚。這些太平軍戰士得到當地各族勞動人民掩護以后,有的自愿給彝、漢、藏各族農民作兒子,有的上門作了女婿。如一個太平軍戰士即在梅子營附近彝族甲勒家上門,他的勞動技能很好,經常耐心地幫助當地彝族人民,大家也很尊敬他,為他取了個彝名叫甲勒者涅,現在已經三、四代人了。 

 

當1936年紅軍長征路過這里時,國民黨軍閥和地主、奴隸主大肄造謠誣蔑,各族人民就想起了七十年前太平軍經過的情況,他們說: “七十年前過長毛,清朝官兵和發財人說長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回要過紅軍了,國民黨和發財人又說紅是殺人放火惡無不作,看看再說。所以紅軍經過這一帶時,許多勞動人民都沒有跑,也沒有躲藏。

 

總之,太平軍對這一帶各族人民的影響是深遠的,群眾至今還念念不忘。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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