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要是資本主義,工作被機器人淘汰就是死結——資本主義確實發展科學技術和生產力,但是是“犧牲生存求發展”——犧牲多數人的生存謀求少數人的發展。更確切地說,是“犧牲多數人的生存確保少數人的發財”。只要按資本的游戲規則發展科學技術和生產力,就必然造成大規模生存危機——資本主義體制下科學技術生產力的發展是柄雙刃劍:一方面提高效率,一方面斷人生計。
黎陽:阿爾法狗守護不了資本的私有迷夢,技術進步的最終方向只能是社會主義
——人工智能“阿爾法狗”(AlphaGo)贏了柯潔,人工智能不僅在國際象棋上打敗了人類,而且在圍棋上也打敗了人類;
——在股市上炒股的“阿爾法狗”將消滅所有散戶跟交易員;
——“阿爾法狗”下一步將會滅了整個金融圈:一個機器人已經可以頂替15個財務人員的工作,可以每周24小時*7日工作;機器人可以使一個公司業務流程在數周內完成自動化升級、內部自主實施,有人預測人工智能將導致上千萬財務人失業;
——高盛在紐約總部的美國現金股票交易柜臺2000年雇傭600名交易員;今天只剩下兩名交易員留守空房;
——荷蘭ING銀行計劃先砍掉員工總數13%的5800名員工,再視情況讓另外1200名員工轉職或是裁掉;
——德國商業銀行計劃到 2020年將80%的工作數碼化自動化,裁掉 9600名員工;
——蘇格蘭皇家銀行發布線上AI 客服系統;
——美國銀行計劃在消費者銀行分部減少8000多個工作崗位;
——花旗銀行計劃十年間將裁員30%,數量最多達到170萬人;
——美國銀行、花旗和摩根大通自去年第三季度以來已經關閉了389個網點;
——人工智能替代人工已不再遙遠,越來越多的人將不得不面對失業的風險;
——青島港作業已實現無人化;
——特斯拉汽車生產已實現無人化;
——馬斯克說在未來20年全球12%至15%的勞動力將因為人工智能而失業,也許50%的人類可能都要面臨工作部分或全部被取代;
——富士康搬到美國而不是東南亞,成本問題已不是關鍵,關鍵是在為未來的人工智能布局,中國的血汗工廠模式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
今天人工智能已不再是科幻小說,不再是閱讀理解,不再是新聞標題,不再是以太網中躍動的字節和CPU中孱弱的靈魂,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過去用幾代人命運承擔的大變革要在20年內獨自面對。失業大潮即將開始,并沒給我們留太多適應的時間。
照此趨勢,在資本主義體制下生存能不受人工智能威脅的恐怕只有資本家(有錢)、高科技人才(有技)、官員(有權)和特別成功的明星(有名)了。但這些“成功人士”總是少數。這就意味著絕大多數其他人的命運將是被淘汰。
只要是資本主義,這個前景就不可避免。道理很簡單:資本主義的根本原則是“資本增值”即利潤——在資本的體系里,只認利潤,不認其他,只容得利潤,容不得其他;任何人只要不能為資本創造利潤就在資本體系里喪失了存在價值,就得被淘汰出局——資本家一旦不能為資本創造利潤就得破產,打工者一旦不能為資本創造利潤就得失業——“現代的工人只有當他們找到工作的時候才能生存,而且只有當他們的勞動增殖資本的時候才能找到工作。”“工人僅僅為增殖資本而活著,只有在統治階級的利益需要他活著的時候才能活著”。(《共產黨宣言》)
從資本利潤的角度看,工資不過是為了創造利潤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馬克思說:“資本主義生產的動機就是賺錢。生產過程只是為了賺錢而不可缺少的中間環節,只是為了賺錢而必須干的倒霉事。(因此,一切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國家都周期性地患一種狂想病,企圖不用生產過程作媒介而賺到錢。)”為了增加利潤,工資必須能減則減,能給一塊就決不給兩塊,能雇一個人就決不雇兩個。至于給的工資夠不夠雇員生存那就不是創造利潤所必須考慮的事了。這就決定增加利潤的大方向必然是盡量用機器取代人工。科技的發展使必需由人完成的工作越來越少。從理論上講,未來幾乎沒有多少工作是不能用機器做的。這個資本主義體制下的資本利潤與就業生存的關系鏈(生存與就業掛鉤、就業與資本利潤掛鉤、資本利潤與最大限度用機器取代就業掛鉤)決定資本主義越發達,能直接創造利潤的工作機會越少,門檻越高,普通人越難勝任,想靠勞動為資本創造利潤生存越難。
(有人說,工作被機器淘汰的人非懶即笨,不肯學或學不會新技能。但你讓沒有什么資源的普通勞動者如何準確知道哪種新技能是未來的發展方向?“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在日新月異的新技術面前,現在的鐵飯碗明天就可能過時,“看準哪種新技能有前途而應該學習”一點也不比“看準哪種股票有前途而應該買進”更容易。況且股票買賣錯了還可能有機會補救挽回損失,新技能學習錯了不可能補救挽回損失——不但有金錢,更有機遇、青春和生命。這些資源不可能重頭再來。這類問題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被提出來了:“勞動者應該一心做好掌握新技能的準備嗎?18世紀利茲的毛紡工人早在1786年就提出了這個問題:‘當我們辛苦費力地學習新手藝的時候,誰來供養我們的家庭?’他們還問道:如果持續的技術進步又使得新手藝貶值了,那又該怎么辦呢?”“為了掌握據說需要擁有的技能而背上債務,結果卻發現市場不再需要那些技能,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該怎么辦呢?因此,教育已經不再是解決不平等加劇問題的方法,即使它曾經是[我懷疑它過去也不是]。”《紐約時報》:“美國人受教育越多,越難養家煳口”2013-06-22)
只要是資本主義,這就是死結——資本主義確實發展科學技術和生產力,但是是“犧牲生存求發展”——犧牲多數人的生存謀求少數人的發展。更確切地說,是“犧牲多數人的生存確保少數人的發財”。只要按資本的游戲規則發展科學技術和生產力,就必然造成大規模生存危機——資本主義體制下科學技術生產力的發展是柄雙刃劍:一方面提高效率,一方面斷人生計。你發展科學技術和生產力、提高了效率就意味著更多的其他同行喪失了生計,你成功就意味著更多的其他人失敗。資本主義體制決定人工智能越發展,造成的生存危機越大越廣泛。
這就決定資本的生存規律與社會的生存規律從根本上講是不可調和的——資本的生存規律是“犧牲生存求發財”,問題只是犧牲誰——誰不能為資本謀利潤就犧牲誰;而社會的生存規律是“確保絕大多數人生存”。一個社會如果多數人的生存權出了問題,這個社會本身的生存就必成問題——生存不需要講理。生存權不可剝奪,不管能否為資本謀利潤。生存權是人類社會生存的基礎。這人權,那人權,最大的人權是生存權。對老百姓來說,真正的普世價值只有一個:“絕大多數人的生存權高于一切”——什么叫“普世價值”?放之四海而皆準、不言而喻、毫無異議、超越時間、超越空間、超越人種、超越一切語言、文化、歷史、宗教、信仰、習俗、不需說服、不需證明、不需強制、不管什么人、不管自覺不自覺都本能地認同、接受并實踐的價值標準。這樣的價值標準只有一個:生存權。一旦與“生存”矛盾,任何其它的東西都不得不讓位,包括社會——沒有法律規矩,社會就不能存在;生存權受到威脅,人就不會遵紀守法。生存權受威脅時任何法律都蒼白無力——你不承認別人的生存權,就別指望別人承認你的法律道德價值觀。當多數人的生存必須被少數私人占有以至妨礙了多數人的生存時,“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必定被“生存權高于一切”打爛——要求多數人生存權受威脅時仍無條件服從“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不過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當代翻版、異想天開的冷笑話。當一個人不能保護自己的生存的時候,這個人就離死亡不遠了;當一個國家不能保護自己的生存的時候,這個國家就離滅亡不遠了;當一個民族不能保護自己的生存的時候,這個民族就離滅絕不遠了;當一個社會不能保護絕大多數人的生存的時候,這個社會就離崩潰不遠了。任何國家、任何民族、任何社會,只要不想滅亡而要繼續生存下去,就必須毫不動搖地堅持“絕大多數人的生存權高于一切”。
如何實現“絕大多數人的生存權高于一切”?用魯迅的話說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具體講就是“使絕大多數人能靠正當勞動體面生存”——不是不勞而獲的施舍,不是不正當的“勞動”,不是毫無尊嚴的茍活。
要確保“絕大多數人能靠正當勞動體面生存”,靠資本主義不行,象歷史上搗毀機器運動那樣抵制人工智能也不行。唯一可行之道只有一條: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公有制。
道理很簡單:資本主義的原則容納不了絕大多數人的生存——資本主義是確保利潤的體制而不是確保生存的體制;是專門容納利潤的體制而不是容納生存的體制。生存是利潤的副產品,只有在助于利潤時才能搭上利潤的順風車而順便存在。一旦妨礙利潤,馬上被毫不猶豫地犧牲掉——資本主義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對窮人給于一定的施舍救濟,但那屬于花錢買平安打發叫化子,跟“確保絕大多數人能靠正當勞動體面生存”完全不是一回事。
許多資本主義體系里不能存在的東西并非真該死,只是不能為資本利潤的原則所容忍——資本利潤的原則極其簡單粗暴而僵硬:確切的資本、確切的項目、確切的時間、確切的回報、確切的受益人,不容分說,不容例外。凡不確切即風險,凡風險則必須高額補償。凡受益人不明確、回報不明確、回報期限不明確、不能精確計算白紙黑字死死規定的都不可容忍。而現代科技越發展,能滿足這些原則、跟資本利潤直接掛鉤的工作機會就越少。
要確保“絕大多數人能靠正當勞動體面生存”就只有打破“一切確保利潤”的原則,代之以“一切服務社會”的原則——不從”能否直接、馬上給資本帶來多少確切利潤”的原則角度出發看問題,而從“能否對社會有益”的原則角度出發看問題。這就使在資本利潤原則下只有死路一條的東西有了生機。
比如成昆鐵路,按資本利潤的結算原則就沒法干——那么困難、風險那么大,如果按照資本市場的回報率計算,這條鐵路根本就是虧本的買賣。不光成昆鐵路,整個中國的工業化都一樣:一窮二白,從零開始,風險無窮,按照資本市場的回報率計算搞工業化根本得不償失——凡周期長、規模大、風險高、直接受益人不明確、無法用資本利潤原則明確量化計算出看得見的收益的,都違背了資本利潤原則,在資本主義體系中都得判死刑。但按照“只要對社會有益就干”的社會主義原則,這些就應該干,值得干——不在乎眼前收益、何時回報、具體受益人是誰,堅持一條不放松:只要對整個社會有好處,堅持干下去沒錯,持之以恒早晚必有回報,受益的是整個社會。毛澤東正是這樣決策的,結果就有了中國從一窮二白到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轉變。中國工業化如此,人工智能帶來的就業危機也如此——按資本主義的利潤原則只能山窮水盡,按社會主義的服務原則才能柳暗花明。只有社會主義才能用“為人民服務”沖破資本利潤的死胡同,實現既提高效率又不斷人生計、不受眼前、局部、私人利潤的束縛、為斷掉舊生計的人創造新生計。
人類社會的發展歷史本身就是從原始到現代、從分散到集中、從散漫到有序、從無組織到高度有組織的走向社會主義的歷史——要自由,當野獸,原始人最自由。但生存也最沒保障。要生存,單打獨斗不如結成社會。社會越發展,人越不自由——以前的人往深山老林一鉆就可以讓人在找不到,等商鞅變法編了保甲,想自由自在當“黑人”就不容易了。如今的人到哪里都離不開身份證,否則別說坐飛機火車銀行開戶上網,就連買手機用支付寶買東西都做不到??梢娙嗽絹碓讲华毩?,越來越不過是社會網絡里的一粒小棋子,再也沒有游離于體系外的自由人。以前的人存金子銀子,不管放多久、不管在哪里都能當錢用,國內能用,出國也能用,錢受時間空間的影響很小,也就是說,個人財產相對于社會來說獨立性很大。等紙幣通行,個人資產就不那么獨立那么自由了——紙幣只能在國內用,政權一垮紙幣往往就廢了。埋金子銀子就可以存錢的時代已經過去,埋紙幣已不能算存錢。如今的電子貨幣想埋都沒地方埋,想藏在家里都沒法藏,只能老老實實存在銀行里。別說政權垮了,只要銀行垮了甚至遭遇到大規模黑客襲擊,不管你有多少存款,瞬間說沒就沒了,連作廢的紙幣都不如——紙幣作廢還能剩下一堆廢紙,電子貨幣體系崩潰連一堆廢紙都剩不下,想完全恢復可沒那么容易。個人利益與社會安定已經如此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就憑這,每個人也不能不祈求社會不要動亂。(另一個順便的好處是使貪官難以遁其形——行賄受賄等見不得人的交易敢用必然在銀行體系中留下痕跡的電子貨幣嗎?當然不敢,只敢用傳統的金子銀子和紙幣。如此一來,不義之財即使成噸也只能堆在家壓地板: 大家都用支付寶,你的有形貨幣一露頭就全暴露了。既然有也不敢用,那有跟沒有又有多大區別?如此一來,贓款除了變成罪證之外實際用處還真沒多少。貪官們往往到頭來等于替人當了免費守財奴而已。)
電子貨幣的普及將使人再號稱“自由”也不可能不受控制——從技術上講,只要使用電子貨幣,則每個人一生每一項公開行為——衣、食、住、行、消費、交往、娛樂……無不可以記錄在案存入大數據庫。數據就是資源,數據就是財產,數據就是能量,數據就是權力——誰掌握大數據,誰就能掌握統治的權力。劉邦攻占咸陽,別人搶金銀財寶,蕭何卻搶記載秦朝統治大數據的文件檔案;元朝派戶部尚書張昶帶著金銀財寶委任狀招降朱元璋,朱元璋不要金銀財寶委任狀,卻扣下掌握元朝財政經濟大數據的“活資料庫”張昶。劉邦朱元璋能得天下,能說偶然嗎?過去如此,如今仍然如此。即使是私人公司,只要掌握大數據,就能控制別人的行為——我如今出門旅行都得事先向信用卡公司“匯報”:到哪里去,去多久,大致要花多少錢……不如此,只要信用卡公司的電腦判定我的賬戶出現異于通常的消費(時間、地點、金額、消費類別)馬上凍結賬戶,好幾次把我晾在半道上處于“有錢卻身無分文”的狼狽境地。但這樣的措施完全必要,不僅是保護信用卡公司的需要,也是保護我自己的需要——防止信用卡被盜竊盜用。(如果支付寶系統也有這樣的預防性措施——讓系統自動凍結一切未經客戶事先授權的異于平日消費規律和事先規定了花費上限的交易,電信黑客詐騙犯們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得手了。)
科學技術越發展,大數據越大,生產的社會性與占有的私人性的矛盾越尖銳——大數據需要以整個社會為服務對象,而私人的大數據公司只能以能給自己帶來利潤的客戶為服務對象。比如大數據分析出某種產品將供過于求或供應不足,如果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政府就可以直接干預避免供求不平衡(即使沒有現代技術的大數據,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也使政府能事先預防供求失衡——當年計劃156個項目時有一條:建若干工礦機械廠,附近就要建個紡織廠之類,避免男女不平衡??抠Y本利潤原則就不會從一開始就搞這種預防性干預。)但如果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私人公司不會有興趣管那些能給自己帶來直接利潤的客戶之外的人的事,而且即使想管也沒權力管。(如果私人公司到處伸手無孔不入,那恐怕更可怕——私人公司控制你一生全部行為、嗜好、交往規律等隱私資料,可以隨時用來對付你、占你的便宜,甚至出賣給別人用來控制你,你還管不著——如果是公有制,你還有權過問自己的資料被如何使用,但私有制下無權過問,因為你的隱私資料已經成了私人公司的私有財產,如何支配是人家的權利——你恐懼不恐懼?是不是有被控制被專政的感覺?這種情況下還談得上個人自由嗎?)
“為計劃經濟正名:馬云正在挑戰中國整個主流經濟學界”、“馬云提出在未來幾十年,人類將重新定義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計劃經濟會越來越多”……
馬云的這一行為令人想起恩格斯的話:“數學走到了這樣一個領域,在那里即使很簡單的關系,如抽象的量的關系,惡的無限,都采取了完全辯證的形式,迫使數學家們既不自覺又不自愿地轉變為辯證的數學家。”
恩格斯的這段話稍微改改就可以同樣用來形容馬云——現代技術大數據發展到了這個程度,迫使企業家們既不自覺又不自愿地轉變為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擁護者。
恩格斯的這段話揭示了一條客觀規律:只要堅持按照客觀世界的規律改造世界,就會在改造客觀世界的同時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哪怕既不自覺又不自愿——堅持按客觀規律搞數學能使數學家們既不自覺又不自愿地轉變為辯證的數學家。同樣,堅持按客觀規律發展大數據能使原來認同市場經濟的人既不自覺又不自愿地轉變為認同社會主義計劃經濟。
黃河九曲十八彎,不管如何彎彎繞繞終歸大海。社會發展百折千繞,不管如何曲折反復終將走向社會主義。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是客觀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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