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紅歌會網轉發了學者賈康的一篇長文《把資本家當“吸血鬼”，這是一種危險認知》。文章確實很長，其中有不少觀點需要進行批評。但因為本文篇幅有限，只能就幾個方面進行一些分析。在賈文中，開始就提出這樣一種說法：不少人對“資本”的理解依然停留在19世紀中葉——《資本論》出版的時代。談及資本家，則稱之為“吸血鬼”。但是，賈文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馬克思在什么地方直接指出，說資本家是吸血鬼。同時，賈文也沒有回答這樣的問題，即為什么今天的人們會仍然持有馬克思出版《資本論》時代的觀點。其實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原因就在于，十九世紀的資本家與二十一世紀的資本家，可能在外在的表象上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在其內在的本質上并沒有什么改變。可是，賈文中似乎沒有提到，在《共產黨宣言》中，一開始就提到說，“資產階級在歷史上曾經起過非常革命的作用”。那么假設，在賈文的標題中，把“吸血鬼”這個變量，用“革命者”來替換，這又算是一種什么樣的認知呢? 賈文的作者是沒有辯證法觀點的。資本家這個階級，廣義地說，從文藝復興時代之后就開始出現了。但這個階級真正的形成，或許應該說是在工業革命時期。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所提到的曾經起到過非常革命作用的資產階級，用賈文中的說法，也是吸血鬼。畢竟，資本主義一出現，就是資本家利用雇傭工人，使之在勞動中創造了剩余價值，而資本家就從中無償攫取工人創造的剩余價值。這種無償占有剩余價值的做法，在資產階級一誕生就存在著了。直到今天，資產階級的這種生存方式，也依然存在。當然，在《宣言》中，馬克思與恩格斯所說的，起到過非常革命作用的資產階級，只不過是在資產階級革命之前，順應了社會生產力發展的需求，而且利用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所引發的封建社會中的階級矛盾，進行了反對封建專制制度的革命，最終推翻了封建制度，解放了社會的生產力，從而推進了歷史的進步。但是，資產階級在起到過這種革命作用之后，自身卻開始發生了演變。因為社會生產力仍然會在不斷地向前發展。而資產階級或者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與社會制度對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起到阻礙作用的時候，那么社會生產方式對社會形態變革的要求就非常迫切。資本主義的社會也需要通過革命來加以改造。所以，《宣言》中還說，資產階級過去用來對準封建制度的武器，現在對準資產階級自己了。《資本論》問世的年代，就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出現了嚴重阻礙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年代。十年一個周期的經濟危機嚴重打擊了資本主義社會，也打擊著不斷要求向前發展的社會生產力。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與恩格斯才會認為，資本主義社會已經是一個嚴重的不合理的社會，資產階級也就成為阻礙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反動階級。在今天的世界，還是資本主義占優勢的世界。特別是國際金融壟斷資本，正在瘋狂地掠奪和搶劫全世界。這個階級已經成了全世界的“吸血鬼”。如果今天全世界的人民都來稱呼國際金融壟斷資產階級為吸血鬼，反對的人除了那個吸血鬼階級以及附庸在他們身上的所謂文人學者之外，其余的人們應該都是贊同這個稱呼的。所以賈文中所說，停留在十九世紀的人們，才會這樣來稱呼“資本家”。今天全世界大多數人都還在這樣來稱呼資本家以及他們所屬的那個階級，這有什么不妥嗎? 這就是所謂危險的認知嗎?我們還要看到，無論是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還是在資本主義的發展中國家，那里的資本家對于工人的野蠻剝削依然是非常嚴重的。日本工薪階層的“過勞死”，早已不再是新聞了。美國由于缺少勞動力，現在有資本家呼吁要讓美國政府放開對雇傭童工的限制。這是不是一個繼續在做吸血鬼的階級? 這是不是曾經存在于十九世紀，而到了今天還在繼續存在的表現出來的資本主義的丑惡?賈文的作者，不僅沒有辯證法的觀點，而且還非常喜歡以偏概全。他說，把中國非公有制企業中的資本家稱為吸血鬼是危險的認知，那么他是不是也認為，在全世界幾乎全部的資本主義國家里，那里的資本家也不能被稱為吸血鬼? 如果他們也不是吸血鬼，那資本主義還是資本主義嗎?對于吸血鬼的稱謂，有必要回顧一下，這樣的稱謂是怎么來的。在革命戰爭年代，我們黨在進行革命斗爭的時候，要對群眾進行廣泛而必要的宣傳。我們要告訴廣大群眾，共產黨為什么要領導人民群眾鬧革命。那就是因為，這樣一個萬惡的舊社會是極不合理的，這是一個少數人剝削多數人的社會，是少數人壓迫多數人的社會。曾經就有人問過，到底是誰養活了誰? 是工人養活了資本家，還是資本家養活了工人? 普通群眾中有一大批人，在當時是不太清楚其中的道理的。不少人都認為，是資本家養活了工人。而中國共產黨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告訴他們，不是資本家養活了工人，而是工人養活了資本家。資本家是靠無償占有工人階級生產的剩余價值才得以發財的。這種無償占有就是強盜的行為，是盜賊的行為，也就是吸血鬼。所以這個支撐與維護強盜與盜賊的社會就是必須要推翻和打倒的。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告訴我們，社會生產關系一定要適合社會生產力。中國在革命勝利之前，是非常貧窮落后的。革命勝利后，中國開展了社會主義革命與社會主義建設，但國家的貧窮落后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從根本上得到改變的。中國的改革開放，就是在這種相對貧困落后的基礎上開展的。因此，在我們的經濟結構里，由于生產力發展得還不平衡，所以在今天的中國，不可能只允許公有制經濟的存在。在一定的范圍內，在一定的程度上，還需要適當允許非公有制經濟的存在與發展。在這種情況下，黨提出兩個“必須毫不動搖”，是完全符合實事求是的。在中國社會主義制度條件之下，非公有制經濟完全有可能成為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如果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只是因為是非公有制企業，就一味指責與辱罵非公有制企業的老板是“吸血鬼”，確實不妥當。如果相當一批非公有制企業是合法經營，有的甚至還有科技創新，那他們的存在與發展，對中國社會主義事業是有利的，是應該得到鼓勵和表彰的。當然，在這樣的守法經營的非公有制企業中，確實也存在著對工人創造出來的剩余價值的無償占有。但只要是國家法律允許范圍內的合理利潤，就不需要加以指責。這是國家允許的。這種利潤對于非公有制企業進行生產經營也是需要的，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如果我們一味地毫無差別地指責與謾罵，那就是有害于中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與發展事業的。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錯誤做法， 是必須要堅決反對的。我們還要看到，在政策上采取的對非公有制經濟的鼓勵、支持和引導，與在理論上我們對資本主義、資產階級的認識與分析，是要有所區別的。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的，在資本主義發展的過程中，資產階級的野蠻和兇殘是資本的本性所賦予的，也是無法改變的。特別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帝國主義時代，這種情況更為嚴重，而且還在不斷地惡化。我們在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的時候，一定不可以背離馬克思主義最基本的原理與觀點。在國內政策上，無論是對外進一步開放，引進更多的外資，還是在對國內非公有制經濟的鼓勵、支持和引導方面，我們的政策對他們的存在和發展都是積極的、有利的。當然，同時，我們也會告訴他們，必須要守法經營，不可以違反中國的法律。從這一點上，就是對資本本性中所存在的那些負面的、丑陋的、有損于公眾利益的因素加以嚴格的限制與約束，把資本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降低到最小的程度。對于國內的非公有制經濟，我們的黨也一直在引導他們積極靠近我們的社會主義。例如，習近平總書記就希望國內的非公有制企業為實現共同富裕做出努力與貢獻。如果在資本主義國家內，也來提出要求，希望私營企業為實現社會共同富裕做貢獻，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的非公有制企業與國外資本主義國家內的私營企業，還是不能完全劃等號的。不可否認，國內有個別的非公有制企業，其老板為了追求更高的利潤，是有可能做出違法行為的。這就體現了所謂吸血鬼的本性。這雖然是個別的，但不是不存在。所以我們也必須要警惕與防范這類企業的違法行為，必須要保護好這些企業中工人階級的利益。對不法企業的非法行為的必要打擊與懲處，也是維護中國國內非公有制企業能夠進行守法經營良好環境的必要任務。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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