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山五壯士的事跡在中國可謂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五位八路軍戰士打光彈藥,摧毀槍支,為了不被日軍俘虜,縱身從狼牙山主峰跳下。其中馬寶玉、胡德林和胡福才三人壯烈犧牲,而葛振林和宋學義掛在了凌空伸出的樹枝上,被一老道帶人救了下來。這位老道就是今天的主角,多年以來他的故事一直不被大眾知曉,仔細深挖才知道,他的人生經歷相當傳奇,是抗日神劇編劇都想不出來的那種。
【道士李圓忠,身上的“撞色道袍”是道教百納伏魔衣】
1878年,李圓忠出生在河北保定滿城,當時還是光緒四年。1898年(光緒二十四年),20歲的他離家跑到北京謀生,因為腦子靈光,在一家飯店落了腳當伙計。當時的大清日薄西山,一天不如一天,北京城里很多外國人來往,李圓忠的飯莊經常有日本客人來吃飯,竟然耳濡目染學會了說日語,流不流利不知道,但表達意思應該是沒問題的,這也為日后的超神埋下了伏筆。1900年,中國在痛苦之中迎來新百年,庚子國難,八國聯軍攻進北京,腐朽無能的清政府毫無還手之力,身在北京的李圓忠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么叫“列強欺壓”,見國家遭難,他一腔熱血立下從戎報國之志,辭別當值的飯店,投入直系吳佩孚手下當了兵。在吳佩孚手下,李圓忠作戰勇猛敢打敢拼,很快就從小兵升到了營長。但已經是營長的李圓忠發現自己來錯地方了,本來想報國才當兵,但軍閥們混戰不休民不聊生,當個軍閥部隊的營長又有什么用?然而當他舉目四望時,軍閥皆爛,自己的抱負無處施展。于是1923年前后,理想破滅的李圓忠決定遁入空門,跑到狼牙山棋盤陀老君山道觀出家當了道士,潛心研究起了針灸之術。時間一晃十幾年過去,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1939年八路軍晉察冀軍區第一軍分區司令部進駐河北易縣北婁山村,而楊成武將軍正是該部司令員。北婁山村旁邊就是狼牙山區,已經50多歲的老道李圓忠下山化緣時巧遇了楊成武將軍,從此李圓忠和八路軍結緣,開啟了抗日的別樣修道之路,只不過這時候八路軍還以為李圓忠是個普通道士。得知八路軍一分區司令部在易縣狼牙山地區一帶,日軍立刻趕來掃蕩狼牙山地區,提前得到消息的八路軍趕緊堅壁清野,在李圓忠的幫助下把物資藏到了密林中的洞窟里,藏好物資后部隊就轉移了。來勢洶洶的日軍撲了個空,連個人影也沒看到,又懷疑八路進了山,于是惱羞成怒扎進了山區。找了一天還是沒找到八路,但是發現了一批之前藏好的物資。日軍很是惱火,正要放火燒掉物資解恨,突然一個老道從山洞里走出來,還說著一口日語。
在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嶺,突然出現一個老道就很慎人了,還偏偏會說日語,那會兒中國山村里想找出一個會說日語的中國人,難度基本等同于撒哈拉沙漠里找一只北極熊,而偏偏說日語的還是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就更加玄幻了。日本兵本就迷信,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這道士是人還是神,李圓忠又什么怪力亂神一通講,還真就把日軍給支走了,這批物資一點沒損失。
【1942年李圓忠道長向晉察冀軍區三分區攝影組長葉曼之講述狼牙山五壯士的事跡】
日軍撤走后,八路軍部隊回來,刺殺教員段廷起帶人去取李圓忠幫忙藏好的刺殺護具。戰士們正從洞里往出搬刺殺護具,坐在一邊的李老道突然開口問:“請問貴軍,練的是華刺還是東洋刺?”這句話相當于是,程序員去廟里燒香,和尚突然來一句:“你覺得java好還是C語言好?”給刺殺教員段廷起聽得一愣,這山溝溝里的老道怎么還懂刺殺?不同于國軍的刺殺術,當時八路軍的刺殺術是從日軍俘虜那里學來的,所以段廷起回答說是東洋刺。也許李圓忠想到了當年參軍報國的往事,起了興致要和段廷起比試比試。說完道袍一脫,單腿一跪,極為內行地按順序穿好刺殺護具。這一通操作,把旁邊的幾個戰士看呆了,一番比拼下來,年過半百的李老道自然不是刺殺教員的對手,不過段廷起也深知老道不是等閑之輩。1941年秋,日軍為了吃掉一分區指揮部和主力部隊,被北婁山地區施行鐵壁合圍,我軍游擊隊和周圍群眾都撤往了狼牙山,狼牙山里山勢險峻百轉千回,按以往的經驗,日軍擔心損失一般不敢貿然深入。但這回日軍像是吃了鐵秤砣,數千日軍圍住狼牙山,向縱深進發。在外圍的楊成武司令員來了一招圍魏救趙,調集兩個團兵力在外圍猛攻日軍據點,日軍以為八路主力尋求決戰,于是放松了狼牙山一帶的圍剿,包圍圈被撕開一個大口子,被圍在狼牙山的部隊和群眾立馬突出包圍圈,留下7連掩護群眾們撤退。
【五壯士和日軍戰斗時,李圓忠貓在山洞里目睹了全程】
而7連6班的五名戰士又作為7連的后衛,掩護連主力突圍。為了不暴露大部隊撤走的方向,6班把日軍引上狼牙山主峰的絕路,隨后寧死不屈砸壞槍支跳下了懸崖。而就在狼牙山五壯士和日軍血戰之時,老道李圓忠躲在半山腰目睹了整個戰斗過程,五位壯士跳下山崖,李老道淚眼滂沱。很快,李圓忠發現有兩個戰士并沒有跌進崖底,而是掛在了樹上,他第一個跑下山找到情報站,讓情報站立刻通知指揮部救人。然后又跑回山頂,和老鄉們一起救下了葛振林和宋學義,又親手掩埋了另外三名烈士遺體,后來又治好了幸存的兩位戰士。
【宋學義(左一)、葛振林(左二)和李圓忠道長合影】
1943年秋天日軍大掃蕩,一分區警衛連被日軍包圍,李老道再次出現,帶著警衛連從天險“閻王鼻子”山崖下順著長繩而下,愣是一槍沒放突圍成功。在楊成武將軍的回憶錄中,有多次提到狼牙山道士愛國的行動,并且十分關心被日寇焚燒的道廟恢復工作,可見對其印象深刻。
但是在這次掃蕩期間,狼牙山道教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山上的道觀被日軍付之一炬,還殘酷地屠殺了山上的道士。由于李圓通送情報下山,才幸免于難。他見自己存身20多年的道觀化為灰燼,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含淚掩埋了戰士、道友的尸體后,這位身在玄門卻效力民族解放的愛國抗日道長從此離開了狼牙山,四海云游。新中國成立后,李圓忠游歷到山西恒山,恒山的幽清河壯觀讓他流連忘返,于是在恒山道觀定居下來,專研武術和針灸。到了1956年,李圓忠被選為山西省政協委員,同年還去渾源中醫院工作過,任中醫門診的針灸大夫救死扶傷。1957年,李圓忠云游陜西鐘南山樓觀臺,其后情況不詳。李圓忠的故事,在我看來比任何一部“抗日神劇”都傳奇。這才是真正的道士下山,畢竟有些人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是仙了。(來源:昆侖策網,轉編自“軍武次位面”,修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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