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疫情近日不斷爆發,感染人數及死亡人數連攀高峰。危機之下,特區政府向中央求援,內地醫護緊急赴港。
這本是香港與內地共抗疫情的關鍵時刻,但是某些香港人的鳥嘴,卻管不住了。
香港醫學會會長蔡堅表示,香港醫護全部曾在醫管局工作,無論病歷、藥物等均是以英文與其他醫生溝通,而詢問病人則用廣東話,相反大陸醫護則是說普通話及寫簡體字,擔心內地醫護一旦來港后會造成“混亂”。
等一等,相比于香港疫情火上房的狀況,這也算問題?再“混亂”能混亂得過現狀?
更何況這次派出的醫生大部分來自廣東省,粵語講得“唔問題”,他們診治病人時寫的中文病歷也由香港醫生翻譯成英文,而且香港醫管局也在更新病歷的中文系統。
語言和文字,壓根不是問題啊。
且不說香港疫情緊急,正是缺醫生的時候,就是香港沒有疫情的時候,醫生也非常緊缺,怎么這個醫學會會長作為香港醫界的代表,這時候還在嫌棄內地醫護呢?
更有甚者,有網友曝出,內地醫護援助香港,在“協同模式”的工作分配中,人家香港護士是護士,而內地護士完全就被當成“護工”用!
明明當地缺醫護,香港醫護界卻左一個不歡迎,右一個不待見,看起來恨不得趕緊把來支援的內地醫護逼回去。
因為啊,香港醫界不怕香港缺醫生,他們就怕香港不缺醫生。
道理很簡單,香港本地醫生畢業之后,起薪就是49495港幣,哪怕不升職,這個數字在幾年之內也會漲到92770港幣。升到高級醫生后,月薪輕松破十萬,而顧問醫生,也就是專家的月薪,可以達到22萬港幣一個月!
這還只是公立醫院的醫生工資,私立高檔醫院醫生的收入,那簡直不可想象……
目前香港一共有15000名醫生,等于香港500人里只有一個醫生,缺口非常大。據港媒統計,香港至少需要再增加3000名醫生,才能保證滿足需求。
以全關節置換手術為例,據醫管局最新數字,香港病人最長可能等待超過5年,其中一個聯網輪候宗數高達7300多宗,過去一年只完成240宗。相反,相關手術在內地的輪候時間只有幾個月,可見醫生人手與病人福祉息息相關。
也正是因為缺醫生,香港醫生才能變成香餑餑,要是不缺醫生了,這錢可就掙得沒這么順利了。
說白了,香港醫生界要的是業界的利益和特權,他們就是要醫生稀缺,如果醫生不稀缺,他們就要出手人為制造醫生稀缺。
至于怎么制造醫生稀缺,那可深了。
1
回歸前的香港,原本是不太缺醫生的。因為當時香港法律規定,只要是英聯邦國家的醫生都可以在香港執業。只不過1970年代以前,香港的收入水平還缺乏足夠吸引力。
隨著國際金融中心的建立,香港的收入水平上升,不少外國醫生都選擇來港發展,香港當時真的不缺醫生。
但隨著香港本地醫學發展,本土醫生數量增加,他們對外來醫生非常排斥。而隨著回歸的臨近,英國殖民當局開始推動所謂“專業自治、行業自治”,香港醫界則順著這股風潮,成了一個尾大不掉的利益團體。
1985年,香港立法局第一次舉行選舉,醫學成了一個專門的界別,當時全香港幾千名醫生,就可以推舉一位立法局議員,可見港英當局對醫生們的照顧。
有了自己在立法局中的代表,香港的醫生們就要出手對外來醫生進行打壓,這次打壓,就奠定了香港缺醫生的現狀,讓本地醫生從此獲得了很大的特權。
1995年,時任立法局醫學界議員梁智鴻推出法例,修改香港《醫生注冊條例》。
新條例規定,香港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學生,在完成12個月住院醫師培訓后,即可成為正式的注冊醫師。
外地醫生哪怕在外地醫學院已經完成5年以上的醫學訓練,也必須通過專業知識、醫學英語技能及臨床等三方面內容的執業醫師資格考試(執業試),再完成為期12個月的住院醫師培訓,才能成為正式的香港注冊醫師。
這樣一來,香港本地醫生大學一畢業,基本就確定了醫生身份。而外地醫生則要費盡力氣,才能走上這個起點。
而且,香港醫生執照考試一向被國際視為全世界最難的考試之一,據醫委會資料,2019年第一部份專業知識的合格率僅為26%,醫學英語技能水平的及格率最高,為80%,第三部份的臨床考試及格率亦欠佳,為38%。
資料顯示,執業試自從設立以來,總通過率不到兩成。
更過分的是,香港醫生執業考試,連教材和考試范圍都沒有。
理論上,一名準備應考執業試的醫生會預期在教材上獲得支援,考核范圍亦應清晰。然而實際上,香港的應考內容缺乏透明度,溫習材料又不足,考試的支援配套根本等于沒有。
團結香港基金最近發表的研究報告,訪問了于公營體系任職的非本地培訓醫生,有一位醫生就表示,應考者從來沒有被告知“應該使用什么材料來溫習”。
報告還提到,香港并沒有設立任何外地考試場地,因此在新冠疫情下考試程序已陷入停擺。這意味香港已等同堵塞了醫生正式注冊的途徑,這兩年應考的醫生數目是零。
執業試同樣沒有定期而透明的校準評分機制,以確保考試的合格標準與香港醫科畢業生所要求的水平看齊。如果非本地培訓醫生所應考執業試的前提,是確保醫生素質能與本地醫科畢業生相提并論,那為何不把兩者的標準統一呢?
有港媒表示,這種考試的目的,根本就是對外地醫生故意刁難,人為設定障礙將他們排除在外。
哪怕一位外地醫生通過了這種刁難人的執業試,他們面臨的山仍然很高。
因為,哪怕是在外地具有很高資歷的醫生,赴港后仍要采用如同新畢業生一樣的評核方式。
香港公營體系的專科醫生人數嚴重不足,急須補充人才,然而考試卻評核專科醫生臨床執業范疇以外的知識。這意味醫生須花額外時間溫習臨床前的學院教材,而這些寶貴時間本應用于發揮他們專業的技術,服務正處水深火熱的病人。
更有甚者,非專科醫生即使同時具備海外和本地經驗,通過考試后卻仍須進行實習,接受基本培訓。
“如果要我重過實習生涯,我寧可辭職,離開香港。”一位應考執業試的外地醫生說。
這位外地醫生說出了香港醫界的目的,設置這個考試,就是為了讓你們離開香港啊。
在上水區開設醫務所的郭女士,90年代初為了改善生活環境,由內地赴港,以身犯險,過了二十年非法行醫生涯。
按照香港醫界的說法,內地醫生不會講粵語,無法與病人交流。可是郭女士是海南人,粵語講得非常好。而且郭女士夫妻二人都曾在海南醫院工作,醫術精到,但就是無法通過執業考試。
“總不能待我們考了牌才賺錢吧。”郭女士一臉無奈地說。
來港之后,郭女士的丈夫努力進修英文和復習醫學,苦讀了八年,經過一次失敗,終于成功注冊。
滿以為從此可以脫離無牌醫生的行列,豈料好景不常,郭女士嘆道:“我丈夫正式掛牌后三個月,證實患了肝癌,不久便去世。為了生計,我只好重操故業, 無牌行醫。”
問及有否考慮努力考牌,取得執業資格,郭女士表示她畢業多年,對以前學過的知識印象模糊,加上她年齡不小,再沒有讀書的干勁,且身兼父職的她也無暇進修。她的兒女雖不贊成母親冒險,但面對經濟壓力,他們也沒有辦法。
同樣在上水區行醫的梁先生也是廣東人,赴港之前在內地行醫,是中山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但因為他讀書的年代內地醫學院外語用的是俄語,已經是資深醫生的梁先生沒法考取職業資格,只能非法行醫30年。
“當年孤身來到香港,無依無靠,當醫生賺取生活費是我唯一的出路。”縱使梁先生知道無牌行醫為法律所不容,但他認為:“我付出勞力,又不是害人,為了維持生計,這是合情合理的。”
梁先生說,他的病人都知道他沒有執照,而他每次收費約一百元,雖然收入不多,但也足夠糊口。
在港行醫幾十年間,梁先生一直小心翼翼,沒有發生過醫療事故,所以一直沒被揭發。問他會否害怕終有一天被警方拘捕,他哈哈大笑說:“那是無可奈何的事。”
涉及無牌行醫被起訴的醫生
這個奇葩的坑人執業考試逼得良醫變“黑醫”,而“黑醫”都能有這么多患者來找,說明香港確實缺醫生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但是人家醫學界可不管這一套,你患者愛死死去,我高薪拿著,豪宅住著,你死了和我可沒關系。
2
或許有人會問,香港缺醫生到了如此地步,業界霸權和保守主義又這般昭然若揭,為什么沒有人推動改革呢?
那是因為,真推不動啊。這幫醫生,有事兒他可真上啊。
去年2月,特首林鄭月娥將引入非本地培訓醫生納入五大立法建議。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業界立刻嚴詞批評。
公共醫療醫生協會會長馬仲儀認為此舉會引來在內地培訓、擁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的醫生來港執業;醫管局員工陣線副主席羅卓堯也批評林鄭明顯“有政治任務”,為日后引入內地醫護鋪路;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醫學院院會主席袁己立表示,失去執業試把關會影響醫療質素??
我的媽呀,特首說了一句,業界有一百句等著她。
這些業界組織,以維護病人利益為名,維護醫生特權為實,以香港醫學會為例,宣稱這些專業團體,一方面以“維護民康”為箴言,另一方面則表明該會成立的目的主要是“促進醫療界的福祉”。
問題是,當業界福祉與市民健康出現沖突時,該會的取態會是如何?香港醫療制度老大難的問題,在醫學霸權所促成的醫醫相衛的制度之下,卻變成了大量醫生敷衍塞責的遮羞布。
而且,這些香港醫生真的非常會搞政治,非常會利用自己的統戰價值,讓政治為他們所用。
上文說過,香港醫界可以選舉一名立法會議員,正是這個席位上的梁智鴻推動法例修改,讓香港本地醫生取得了壟斷地位。
更好玩的是,在當時香港即將回歸的當口,他推動這條法例的理由是積極進行“去殖民化”,意思是,我廢的是英國人的法,所以我這是反殖行為,可不是為醫生謀特權謀福利。
多會搞政治啊。
自從回歸之后,香港立法會內部分為泛民、建制兩大陣營,雙方分庭抗禮,你爭我奪。醫學界議員則多在兩大陣營之間縱橫捭闔,為業界謀取最大利益。
本來由于醫生群體的中產階級身份以及知識分子價值取向,這一界別天生傾向泛民,但是“民主價值”這東西畢竟不能當飯吃,他們在實際政治中的行為還是以業界利益為導向。
2008年,傾向建制派的梁家騮在立法會醫學界別選舉中擊敗泛民主派的郭家麒,建制派還認為這個結果不錯,但是未來幾年的時間里,這個人比泛民還讓他們頭疼。到了最后,這個梁家騮甚至讓建制和泛民兩大陣營摒棄分歧,團結一致對付他,真是比特首還有威風。
梁家騮一開始在高鐵撥款以及“2012年香港政治制度改革”等事件中支持建制派立場,但是等到2015年政改時,他卻一改以往的表態,跟隨泛民主派投下反對票,最終讓政改被否決。
事后,梁家騮表示,從未自視為建制派,認為自己立場中立、獨立,不會分門分派。他說不論泛民、建制,如果邀請他討論政事,他向來也會出席。
這不就是左右橫跳嗎?
當然,在梁議員的橫跳努力下,立法會8年中始終沒有對醫生注冊等法例進行修訂。
但是香港確實缺乏醫生,無論政府、建制乃至泛民都不可能對選民的憤怒熟視無睹。
最終,在時任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的主導下,2016年7月,政府將改革醫務委員會的《2016年醫生注冊(修訂)條例草案》送上立法會。
香港泛民有時會采用“拉布”的手法對抗他們認為“爭議較大”的法案,拉布便是filibuster的香港翻譯,即冗長辯論。
在香港立法會,議員發言有時間限制,但是議員可以通過要求“點算法定人數”來拖長議案審議的時間,因為只要有議員要求“點人”,立法會會議就必須暫停15分鐘,點算出席議員人數是否達到議員總數的一半,如果沒到,則會議不能繼續進行。
另外,議員還可以提出修正案,拉長審議的時間,這樣也可以拖垮會議。
2012年10月,民建聯葉國謙在立法會財務委員會上提出修改會議程序的議案,目的是對議員提出議案的數目和預告期進行規定限制,建議引起泛民強烈反對。
在此議題的后續會議上,泛民竟然提出超過190萬項修正案,導致議案被擱置。
這次為了推動醫生注冊條例的修改,港府提前說服了泛民不進行拉布,本以為萬事大吉,但沒想到,梁家騮議員爆發了。
人稱“怪醫”的梁家騮行蹤向來飄忽,而且他是兼職議員,忙于在醫院上班,較少在立會出沒,若說他發動“拉布”更是天方夜譚。但這次為了業界特權,他是徹底不要臉了。
2016年7月6日的立法會大會上,梁家騮孤身拉布,力度卻令建制議員和政府大跌眼鏡,一天之內共22次提出點算法定人數,暫停會議時間達到4小時38分鐘,全日實際只花了約50分鐘討論相關草案。
梁家騮單人匹馬癱瘓議會,建制派都嘖嘖稱奇,稱梁比激進泛民更狠。現在的特首,當時的林鄭司長更是被氣到破防,狠批梁的做法“極端不妥當”及“粗暴”。
自由黨方剛發言時形容,梁家騮的點人數攻勢令他“大開眼界”,“原來‘長毛’都幾可愛!”“一系唔發威,一發就幾爛渣”(要么不發威,一發威就沒下限),眾議員立即拍臺表示同意。
“長毛”梁國雄是老托派,反對派中的極端分子,常年穿著一身切格瓦拉出席會議,扔香蕉,咆哮議會,大罵官員和建制派議員都是家常便飯。這樣的人,都比梁家騮體面,可見梁議員拉布的威力。
工聯會麥美娟狠斥梁不負責任,不顧病人及家屬心情,呼吁梁“醫者父母心,回頭是岸”。
有民建聯議員笑言,梁家騮的拉布功力比極端反對派更厲害,“他們起碼一邊發言,一邊響鐘拉布,但梁家騮只是一味要求點人數,單人匹馬已經搞到立法會半癱瘓。”有獨立建制派亦形容梁家騮十分厚面皮:“拉布無分貴賤!醫生拉布原來比激進泛民更狼!”
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到了最后,連泛民都受不了了,時任民主黨主席劉慧卿自言是從政25年來第一次“哀求”別人,公開呼吁梁家騮停止拉布,“放過議員、放過香港”。
等到第二天,建制和泛民竟然聯手坐在會議廳內,對抗梁家騮的點人攻勢,可稱得上是香港政壇的一大奇景。
但是無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梁家騮最終繼續一人拉布,還是成功擋住了醫生注冊條例的修改。
當然,在香港,如果一個界別搞到建制派、反對派、政府全都“頂唔順”(受不了),那它肯定是要完蛋的。梁家騮這種極端招數只能玩一次,保住界別利益還是得多管齊下。
2016年,梁家騮放棄連任,醫學界別選出了陳沛然當議員。陳議員回到梁議員最初的起點,號稱中間派,但一進議會就加入了“飯盒會”(泛民主派會議),可等到泛民議員要聯署譴責政府,他又不參加了。
總之,還是左右橫跳。
但是,醫學界有些人想出了更損的方法,在輿論上為自己爭取上風。畢竟為了業界利益人為制造稀缺,為了自己拿高薪讓患者看不上病,這種行為怎么也說不出口。
于是,不少年輕醫生竟然和香港近年來冒起的“港獨”“本土”逆流合謀,把“不讓內地醫生來港執業”和“保護香港核心價值觀”綁定在了一起。
2020年初,利用風起云涌的修例風波,不少醫生成立了“醫管局員工陣線”。這個組織如同黑社會一般,成立之初就以防控疫情為名,要求特首封閉連接內地的關口,否則就發動罷工。
后來這一組織的主席竟然還參加涉嫌“顛覆國家政權”的所謂“民主派初選”,“港獨”立場昭然若揭。
為了保護業界的霸權,為了維護這種既得利益,這群人時而“反殖”,時而泛民,時而建制,后來竟還“港獨”“本土”,他們可真拼啊。
香港理工大學醫療及社會科學院前副院長佘云楚曾在《醫學霸權與香港醫療制度》一書中直言,無論是醫生還是其他專業所高舉的專業自主、專業理念、自我規管等大旗,本質只是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掩飾,會令其能“安寢于既得利益中而不需內疚”。
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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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佘云楚:《醫學霸權與香港醫療制度》
東網:梁家騮狂點23次人數 各方轟拉布促放過香港
陳俊才:認真反思香港的醫學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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